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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砖农家女(10)



「姓温的——」丁沐儿毫不畏惧的迎视着他,看着他冷笑。「虽然我早知道你是绣花枕头,是个草包,可一阵子不见,你脑子又被门夹过了是吧?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吃饱了撑着竟敢找上门来?!还有你这什么口气,敢情是在问我罪?」

如果是原主,大概会被他究责的口气吓得半死,以为是自己不守妇道出墙被捉奸在床,幸好是她,来自现代的她,才不怕他区区一个渣男。

「你别装了,你收留那男的,还搞得动静这么大,不就是为了要把话传到我耳里,为了气我,想让我上门来找你吗?」温新白阴阳怪气的说着,「如今我如你的愿来了,你也好收手,你就带着小阳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等我考取了功名,不会亏待你们母子,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回头等我手头宽松了,会再给你送银子来。」

他虽然是安然村出的第一个秀才,可是大萧朝的律法也只有第一等的秀才才能得到食饩,他的福利就仅有免服徭役罢了,撑起这个家的是丁沐儿。

丁沐儿也不伸手去拿钱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用眼角斜睨着他,轻蔑道:「姓温的,我看你如今穿得人模狗样的,可怎能这么厚颜无耻,尽讲些猪话?你的银子还不是从杜家弄来的,凭你有本事挣钱吗?我有得是本事养活自己和小阳,我要收留谁也是我的事,带着你的臭钱快滚吧!」

温新白脸上挂不住,当即冷着脸问:「你的意思是,不肯叫那奸夫走?」

丁沐儿叉着腰做泼妇状。「枉费你自称是读书人,什么是奸夫都搞不清楚,姑奶奶我这就免费给你上堂课,一个已婚的女人出去偷男人,那男人才叫奸夫,姑奶奶我是自由之身,哪来的奸夫?如果还不懂的话,那简单,你妻子出去偷人,那男人就是奸夫了。」

温新白脸黑得厉害,他怒不可遏的把角落一个放腌菜的陶罐给踢倒。「我让你把那奸夫赶出去!你马上把那奸夫赶出去!」

丁沐儿把手上的竹篮子往温新白头上丢,咬牙切齿地道:「有病就要吃药,在这里发什么疯?竟然踢我的罐子,你不想活了你!」

「你在做什么?!」温新白被菜丢得十分狼狈,他简直气疯了,她竟然敢丢他一头一脸的菜?从前向来对他唯命是从的女人竟然敢拿竹篮子丢他?她胆敢?他可是天一样的夫君……

丁沐儿面带微笑的出言嘲讽道:「你瞎啦?我在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我在下逐客令……不,是下逐猪令!

你快点滚,不然接下来还有你受的,屋里很多石块,砸死一只白眼狼绰绰有余。」

「反了你!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跟我说话?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就把你兴头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是不是?」温新白脸黑似锅,一时又气得面红耳赤,他不可置信的瞪着丁沐儿,大声怒斥道:「你说,你和那男人做了什么无耻勾当?你让他爬你的床了是不是?丁沐儿,我没想到你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才多久时间,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非要找个男人你才能过日子吗?」

更令他惊讶的是,才多久不见,她竟然成了泼妇?以前她总是低眉顺眼的,他真不知道她这样能说,连拿菜篮子丢他的事都做得出来……

「你的嘴可以再臭一点。」

冷冷的声音传来,丁沐儿听着很是熟悉,她一转身,见到了阿信。

他原在后院劈柴,自然是光着上身,手里还拿着劈柴的斧头。

自从知道他劈柴会脱衣服之后,只要他在劈柴,她一定不去后院,省得自己心猿意马,因此也没再瞧见那养眼的画面,如今突然瞧见他厚实的胸膛,再看看弱不禁风的温新白,高下立见,原主眼光实在太差了,这种小白脸有什么好爱的啊?

她评价的眼光太不低调了,一下子让温新白恼羞成怒,他跳脚的指着他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尤其是你,丁沐儿,你勾引男人,你无耻!你下贱!」

看他气得头要冒烟了,丁沐儿便面带笑容地问道:「就算我勾引他,那也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你多事?」

「好啊,你总算承认你勾引男人了!」温新白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说道:「贱妇!你不守妇道!你该被浸猪笼,你该被乱棒打死!死无葬身之地!」

阿信眉头微挑了挑。「说话当心点,斧头不长眼。」

丁沐儿在心里喝了声彩,还押韵呢。

「你……你想做什么?」温新白对那把斧头深有惧意。「你别乱来,我可是杜家的女婿,我要是有任何损伤,杜家不会放过你。要知道像你们这样的破落户,杜家一根指头就能捻死你们……」

丁沐儿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你还知道自个儿是杜家的女婿啊,那你到我丁家来找碴算个什么破事?仗着杜家女婿的身分来欺负我这个前妻,温新白,你还真是要脸!」

瞬间,温新白一张脸红胀得有如猪肝,犹自强词夺理地道:「小阳是我的骨肉,我见不得他被你的奸夫抱在怀里,所以你……你快点把这个人赶出去,否则……否则我要带走小阳,到时别怪我永远不让你看儿子!」

「听你说话真是污了我的耳朵。」丁沐儿嗤笑一声,一脸好心情的说道:「温新白,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咱们已经没关系了,小阳更是你亲手抛弃的,说他是我未嫁给你之前便怀上的,跟你没半点关系,这事在休书上你亲笔写得清清楚楚,整个安然村的人都知道,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事,若你再来对我怎么过日子指手画脚,我就请村长陪我到杜家去,把你为攀高门休离糟糠之妻的所做所为都抖出来,看杜家还认不认你这个恶心女婿!」

温新白又羞恼又害怕,「你敢?!」他当初就是吃定她软弱可欺才会想也不想的就休了她,她爹娘都死了,没手足也没亲戚的,谁能为她做主?

小阳是他的骨肉,是他的嫡长子,他从来没有不要,只是为了攀上杜家,暂时忍痛分开罢了。

那杜乐芝的千金小姐脾气,他委实吃不消,想想还是丁沐儿好,且沐儿对他付出太多了,他实在对不起她,他就是打算将来把他们母子当外室安置,等他有了功名,还怕荣华富贵不滚滚而来?他会让他们母子一辈子不愁吃穿,会给他们买一栋大宅子,买一大堆下人伺候他们……可她这么快就找来一个男人同住,他接受不了这事!

「你要不要试试?」丁沐儿一脸霸气。「还是,你想明天就在杜家看到我和小阳?」

温新白脸色微僵了僵。「我警告你,你若做出什么败坏我名声的事来,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丁沐儿嘴角噙着笑。「温新白,你的名声是你自己败坏的,整个安然村的人都知道,不要赖在我头上。」

见她一句不让,温新白心里又惊又疑。

她真的是丁沐儿吗?她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他跟她做夫妻都几年了,很明白她没半点耍嘴皮子的本事,她性子倔强,就算遇到不公不义的事也只会隐忍着,没与人争鸣的本事。

可是,眼前的这个丁沐儿,他说一句,她可以毫无迟滞的回他十句,眼神还与他对着干,半点柔弱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是这个男人把她变成这样的吗?

「斧头只劈柴也太无趣了一点,不知道劈在肉身是什么感觉?肯定另有一番滋味。」阿信很不小声的自言自语。

温新白一听,脸色煞白。

「总……总之,我下回再来的时候,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个人!」

温新白撂下他自以为是的狠话,落荒而逃。

丁沐儿去把大门落闩,拾起竹篮子,再把掉落的菜一一捡回篮里,叹道:「可惜了这几根茄子,都摔烂了,真是不值。」

等她捡好所有掉落的菜起身时,冷不防就撞到一堵肉墙,她「唔」了一声,揉着鼻子。「好痛,你就不能站远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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