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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吧!处女(5)

“用餐了!少奶奶,请!”女仆们打理完毕,摆出请的手势。

在离去前,莫绣寻不忘回首凝望新婚寝房一眼,空荡荡的,甚至连那张进口羽毛大床也是冰冰冷冷的。

惆怅折腾著她的心,丈夫一夜未归,只因她长得丑。

千鹤家的家规规定所有家族成员都到时,才能开动用餐。而今天,在家族的成员中多了一位莫绣寻,却也少了大公子烈赦的踪影,属于他的那副碗筷正静静地躺在餐桌上。

此刻,三个弟弟总算看到了大嫂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他们佯装对她视而不见,心照不宣地开始同情起大哥惨痛的遭遇。唯独岳拓不这么认为,他看见妻子霄芸对媳妇绣寻嘘寒问暖,从霄芸的神情中,他知道她是充满歉意与愧疚,毕竟烈赦千不该、万不该在昨夜和今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于父亲和母亲的接受,三个弟弟狻不以为然,但是碍于父亲的威权,他们也只得屈服,一一自我介绍。

“大嫂好!”他们一致对莫绣寻行大礼,表达尊敬,但是骨子里却对嫂子充满敌意,怀疑著这样不堪入目的长相,怎配做千鹤家的媳妇?

尽管父亲再三的要求儿子们娶妻要娶德,对方是要清白的处女,可如今被迫娶了个丑妻,大哥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他们决定站在大哥烈赦这一边,同情并帮助烈赦对抗这个传统但不入流的千鹤家家规——娶处女为妻。

绣寻对小叔们露出和煦如春风的笑脸,表情显得知书达礼,看来十分善解人意。

“掠骋、遨炽、辙穹、你们好!虽然我年纪比你们小,但论辈分,以后是你们的嫂嫂,无论如何,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三个弟弟并未抬头看大嫂眼,只要想起她那张脸上的胎记,越让他们恶心得想吐。也因此,他们并未看那一半璨笑如花的脸蛋。其实若除去那胎记,莫绣寻倒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只是常人总先看到那胎记,下意识就逃之夭夭、避之如蛇蝎。

三兄弟虽然可感受到嫂子的热诚,却同时默契十足地在心底嫌恶不已。

“绣寻”岳拓终于说话了。“欢迎你成为千鹤家的一员。”岳拓柔柔地望著妻子霄芸,接著解释道:“我和霄芸一直很遗憾没生女儿,你虽然是媳妇,但是我们会把你当亲生女儿般疼爱,你放心吧!”

“是的。”好不容易,霄芸才肯在大场合开口说话。“我虽是婆婆,但是绝不会亏待你的。”

也许是“丑女惜丑主的怜惜之情”,一如众人所想的,霄芸绣寻相处融洽,似可预期。

“把烈赦的碗筷拿走,从今后,我不再承认他是我儿子。”岳拓毫不迟疑地下令。

措手不及的命令让掠骋、遨炽、辙穹心惊肉跳,心底怨起他们的老爸是那么冷血。

他们也不服气。难道莫绣寻就因长相丑陋便能轻而易举地收买了二老的心?

一定是一般人的怜悯心态,他们兄弟可是不同情的。

“除非,”原来,岳拓接下来还有但是。“他回来!你们转告他,他现在已经结婚了,怎么可以不做个榜样?”他睨了三个儿子一眼,寓意深长地道:“我相信你们知道他在哪儿,告诉他,我再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外放荡,如果届时他还不回来,我就连他的生活费都取消。”岳拓犀利的目光一闪,立即让儿子们噤若寒蝉。“也莫怪我会把他从‘股王’的位置拉下来。”岳拓使出撒手锏。这摆明了是对烈赦最恶毒的报复,烈赦视金融界的股票为他的生命。

他与一般喜欢流连在温柔乡中的男人不一样,他不爱儿女私情,独独偏爱“股王”这称号,如今父亲这般要胁,真的是欲置烈赦于死地。

“他是我生的,是我的财产,他没有权力说‘不’。”岳拓坚硬如石的面容,表达出与儿子玉石俱焚的决心。“我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岳拓以指尖指向另外三个儿子。“去警告他,现在就看他的抉择了!”

三个兄弟脸色瞬间铁青。

“不,别这样,”刚嫁入千鹤家的绣寻想制止,毕竟事事为人著想的她,不希望带给丈夫太大的压力。但是公公一副理所当然的独裁模样,让绣寻又不得不选择闭嘴。

早餐就在空气凝窒的情况下结束了,岳拓和霄芸起身,拉著莫绣寻往大厅走。

霄芸疼惜地摸著媳妇的手、呵护她的模样,让身为媳妇的绣寻感动不已,想到公婆都在替她说话,她感到一股温暖。

虽然丈夫烈赦避不见面,但是她做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千鹤家少奶奶。

她脸上坚毅的神情如此明显,她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对自己说,也许她的面貌不及他人,但她拥有内在美,她会做到让人打从内心佩服得五体投地。

“想要用拿掉‘股王’位子的手段逼迫我回家?”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办公室内断断续续地响起,烈赦忿恨得摔起电话。

接著,就连家具也不放过,办公室内一片狼藉;办公室外一阵静悄悄。

“总裁发疯了?”每个员工面面相觑,一旦有人问起,大伙儿立刻做出噤声的动作。

暴躁的烈赦,有一部分的确遗传了黑道的基因,他有黑道弟兄的烈性子,强争、狠斗、硬干、吃软不吃硬,即使父亲威胁他,他好绝不妥协。

过了好久,神情骇人的烈赦才又执起电话。

“哥!”辙穹在电话彼端大吼:“哥!这是你吗?你向来不动气的,那个丑女人就让你乱了方寸吗?”

遨炽抢过电话。“大哥,你拿家具乱发泄有何用?现在不是动粗的时候——”

掠骋不等到遨炽讲完就抢过了电话,但是他还来不及对烈赦说话,就听到烈赦对著话筒大喊:“回去告诉父亲,我、绝、对、不、回、家、见、丑、女!”说完,电话像轰雷声被挂断了。无奈的三个弟弟,只得乖乖回家向父亲禀告。

岳拓当然暴跳如雷,但是在三兄弟心底,依然选择站在大哥这边。

岳拓并没有让绣寻知道烈赦不肯回家的事,毕竟做公公的,也不想让刚过门的媳妇难堪。

而绣寻真的就乖乖待在千鹤家等丈夫回来。她以为只要一星期后,就能见到烈赦了。

绣寻在每天入睡前,总是会刻意打扮一番,希冀的是丈夫归来与她圆房。其实她根本还没睡过大床,因为她想要的是跟丈夫一起就寝,而不是独眠。

她日日夜夜坐在镜子前,期待丈夫的归来。只是伴著她的,仍只有镜中的自己。

那胎记也日日夜夜缠绕著她。

七天后,乐观地相信烈赦会在今天回来,发现公公岳拓完全站在她这一方,而他命令烈赦今天归来。只要他回来,她总会让他了解“娶妻娶德”的道理,她会让他不后悔娶了她,只要烈赦给她机会。

她欣喜的出现在大厅,但早餐、午餐、晚餐的时刻都过了,依旧不见烈赦的踪影。直到夜深了,她黯然神伤,开始有股想哭的冲动,但是在大家面前,她佯装不当一回事,而所有人也装疯卖傻地过了一天。

岳拓莫测高深的眼神,让大家疑惑他竟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儿子烈赦,今天是他对儿子下最后通牒的一天,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为什么?

岳拓其实也不想把儿子逼得太紧,他希望烈赦能自己想通他已结婚、娶莫绣寻为妻的事实,所以他当初也只是想吓吓烈赦。

也许是烈赦让他想起了从前,想当年他甫看到新娘子霄芸的那一刻,哎!

知子莫若父,是将心比心吧!

一天拖过一天,时光无情流逝,半年时间,居然就在莫绣寻望穿秋水的等待丈夫回心转意中溜过。

莫绣寻嫁进千鹤家半年了,除了新婚夜,她没有再见过她的丈夫烈赦。

她强颜欢笑地生活,只是每多等一天,心中的绝望便会加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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