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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思及公孙谋那多变阴邪的气质,她深深受到吸引,姊姊行,为什么她不行?
时值仲夏,洛阳天气烦闷。
大厅上公孙谋倚着长椅,半垂着眼睑假寐,身旁站着几个玲珑仕女小心翼翼的为其扇着凉风解暑。
一条不请自来的软绸帕子悄悄为他拭着脸上微微涔出的薄汗,身旁其他仕女一脸讶异。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触碰大人的身子?!
公孙谋没有睁眼,任由她的手在他的脸上放肆,手的主人见他没有喝止,定了定心,咬着牙挑逗的将帕子一路抹至颈项,眼看就要深入他微敞的胸瞠……
“你胆子不小?”他还是没睁眼,只是声音透着冰寒。
鸳纯雪吓了一跳,挑逗的帕子顿时僵在他身上不敢再动。
“你可知妄意接触本官身子的人下场如何?”
她惨白了脸,连手都抖了。
“本官会将人的手指给一根根剁下,腌制成咸爪,然后喂进本官爱犬的腹中。”
她毛骨悚然地哆嗦一下,这才急于想缩回手,可惜某人比她快一步,一把攫住她,黝黑的双眸缓缓犀利的睁开。“想逃?”
“姊夫,我不过是想帮您拭汗,不知您有这规矩,纯雪下次不敢了。”她抖着声说。
带着浓浓的邪气,他的嘴角悠悠上扬,身旁的护卫见状立即拔出利刃。
鸳纯雪吓得花容失色。“姊夫饶命啊!”
哪知他的笑容更加高展。“记得剁的时候先将骨头敲碎,本官不想爱犬噎着了。”他张口吩咐。
“什么?!”好个残佞的人,她吓破胆,连眼泪都忘了流。
护卫应声,抓过她的手掌,强迫她将五指摊平在地上,就要当场行刑剁指。
“大人,夫人带了碗羊羹来请您尝尝了。”
远处突然传来尚涌警告的声音。
公孙谋脸色一整,朝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训练有术,十分机灵,收起利刃,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将吓瘫软在地上的鸳纯雪抓起,丢上椅子,下一刻鸳纯水已经端着一碗羊羹进来了。
“爷,您尝尝……咦,纯雪,你也在啊,不过我只端来一碗羊羹,不然这碗先给你好了,爷的那份我回头再端。”鸳纯水没有发现异状,见到妹妹也在厅里,迳自说。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将那碗羊羹端到鸳纯雪跟前时,某人脸色有多难看。
哼,敢将他的东西让人,这丫头还要再教育!
“咦?纯雪,你怎么了,怎么在发抖?很冷吗?可这会大热天的,你是怎么回事?”她终于注意到妹妹的不对劲。
“我……”鸳纯雪惊恐的看着公孙谋,手指不住发颤。“他……”盗出冷汗想要开口说出他的恶行,却在对上他鬼寒的目光后,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是魔鬼吧!
“怎么了?爷对你做了什么吗?”见到她怪异的模样,鸳纯水不禁起了疑心。
“没……没有……”又见到他警告的轻笑,鸳纯雪兀自惊恐喘息,除了否认,她不敢多说一个字。
“喔?”
“我说小水儿,本官瞧她是受寒了,回头吩咐厨子为她多煮些姜汤祛寒。”他难得“好心”的建议。
“嗯,爷说的对,大热天的会发抖,不是受寒是什么?是该多喝些热品了。”她想想有理。
“来人,要厨子立即端来老姜汤,要越浓越好,这才能真正驱寒祛病。”他吩咐。天热上火,如果再加上这碗姜汤该能让她更加火烧肠旺吧,他对着鸳纯雪扬着恶笑,惊得她差点滑下座椅。
“爷,您真贴心。”昨晚的数落果然有效,瞧,他这会比较有点为人姊夫的热情了。
公孙谋皮笑肉不笑的虚应着。
“对了,既然姜汤还没来,纯雪,这碗羊羹是我刚做的,你先喝吧。”她再次将羊羹往妹妹面前推。
鸳纯雪慌得接手,却怎么也不敢食下肚,因为她发现某人盯着她手中这碗羊羹的神情淡漠中含着浅笑……她手一抖,羊羹落地,这下他嘴角没有再扬起,真的淡漠得平静无波了。
“纯雪,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要离家吗?”午膳过后,鸳纯水携着袁妞来到妹妹的房里,想探知一点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要离家出走不可。
“没什么好说的!”她骄蛮的转过首去。
“纯雪!”鸳纯水无奈的瞪着妹妹。
“还是你想赶我走?”她索性恶脸相向。
“怎么可能,我只是关心你,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事?”
“担心我?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公孙夫人了,还有心思担心我吗?”鸳纯雪冷眼讽道。
“你!你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鸳纯水不得已拿出姊姊的威严来。
“得了吧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她不屑的撇嘴。
“二小姐,你太过分了!”身后的袁妞看不下去的说。这二小姐从小就喜欢欺负人,这会连小姐出嫁了,她还来这儿摆脸色让人难受。
“我怎么过分了?她自从来洛阳后,就开始身娇肉贵了起来,可有一刻想起我这远在并州受苦的小妹?”她咄咄质问。
“纯雪,你在并州过得不好吗?”鸳纯水这才惊觉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哼,怎么好也没有你来得好,过得跟皇太后一样的日子!”她一脸的嫉妒。
“我有这际遇也是不少姻缘天定,再加上发生了一些事,我和大人才有今天的美满的。”原来纯雪是嫉妒她过得幸福。
“好个姻缘天定,你有个好姻缘,可有想过妹妹的幸福在哪里?”
“你想嫁人了?”鸳纯水讶异的看着她。
“我已经十八了,不能嫁吗?”
“啊,我都忘了你已经不小了,是该找个夫家了.”记得两年多前离家时,纯雪的脸蛋还带着稚气,如今稚气已脱,已然是个标致的大姑娘了。“这么着,我要爷帮你留意,只要他说好的对象应该不会太差——”
“不必了!”她冷冷的打断姊姊的话。
“不必了?你不是说想嫁人了吗?”鸳纯水实在摸不着头绪,纯雪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你连爹的前程都帮不了,有什么能力说大话要大人帮我物色好对象?”她嘲讽的说。
“原来你是怪我没能帮上爹的忙。”提起这事就真教鸳纯水内疚得低下首来,其实她并不是不想要求夫君提携一下爹,但是这种厚脸皮的事她实在说不出口,心想只要爹在并州好好做,有了政绩爷自然会注意到他,也会给他机会才是,这会瞧来,家里人似乎不能明白她的苦心,而妹妹为此责怪起她来,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
“你只顾着自己享乐,从没想过爹的期盼,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鸳纯雪说得极其苛刻。
“我……”
她难堪的叹气,让一旁的袁妞看了着急有气。
“我问你,你心里还有没有爹娘,有没有我这个妹妹?”
“当然有,这还用问。”鸳纯水赶忙说。
“那好,若我要你做一些事补偿,你可愿意?”她逼问。
“好,当然好,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会尽力去做。”鸳纯水马上点头。
妹妹肯给自己机会,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力达成以弥补对家人的亏欠。
鸳纯雪冷笑。“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
“好,你说,什么事?”
“将你的男人让给我!”
“什么?!”
鸳纯水这几日身子明显的出状况了。
她时时皱着眉头,脸色比之从前稍头苍白。
这事令公孙谋勃然大怒。
“怎么回事?你心痛吗?”他如大夫问诊般疾问。
“嗯。”躺在床上,她失神的应着,根本没听清楚他问些什么。
他脸色发青。“会喘不过气来吗?”他再问。
“有时会。”她幽幽的叹气。
公孙谋拉下脸来。“发烧了吗?”
“没有……不过,心酸酸的。”她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