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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灰尘。”他的声音让酷暑成寒冬,一把揽住白昙的腰,横飞过大半个宫殿,直接降落在寒竹轩。拽着她进去,什麽话也不讲,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她。
…谷炽今天发什麽疯?
“呃…殿下,我去洗个澡?”她试着把自己的手拽回来,可惜宛如蜻蜓撼石柱。
“不准。”
“…那让我去煮点东西吃?”
“不行。”
这不准那不行,你到底要怎样?“殿下!”她也有点发火了。
谷炽突然把她按倒在桌子上,对准她的肩膀又咬又啃又舔的,她一整个莫名其妙兼哭笑不得,“殿下…床在你後面。”
“你…”他抓着白昙的下巴,细声问,“你跟谷炫…”
她一直保持稳定的神经终於烧断了。非常顺手而敏捷的抽出龙皮鞭,一面抽人一面骂,“你会跟谷炫上床我就会跟谷炫上床!你侮辱我没关系,怎麽可以侮辱我的兄弟!”
吃了几鞭谷炽才忍痛夺走她的鞭子,还被她抓了几把。他一面懊悔自己问什麽蠢问题,一面又觉得好笑。原来那个少女白昙没真的死掉,只是沈睡得有点深。
现在可让人头疼了。
起初只是为了压制她的爪子,才把她扭压在桌子上,可她又挣扎又怒吼,原本半褪的罗衫都可以看到雪白的背了。为什麽会撕了她的衣服从背後…过程实在不太记得,只记得非常亢奋,她的腰线极美,张牙舞爪的尖叫和怒骂很刺激人。
真想生生撕了她。真可恶,什麽都能跟谷炫说,却一个字也不对他讲。为了谷炫发那麽大的火,对他却一点温度也没有,太可恨了。
“不是很神气吗?嗯?”他硬压住她,抓着柔软的头发,“腿软什麽?站起来!”
“谷炽你是混帐!”她怒叫,伸手去抓他,又被扭住手。
“你都这麽讲,只好名符其实了。”他冷笑,更用力了。
结果这次,还是全武行。等谷炽抱着抽噎又瘫软的白昙上床躺好,他自己也精疲力尽。满肚子邪火的白昙硬压上他的唇,强吻了他一下,谷炽啧的一声硬把头扭开。
白昙本来就是要气他。谷炽非常排斥接吻,既然无从打击,只好打击心灵。谁让她体力输人呢?
她忿忿的转过身面着墙壁,全身绷紧的蜷缩成一团。
“…北山狐族只吻动心的人。”谷炽从咬紧的牙关挤出这几个字。
狐族容易动情,却非常不容易动心。白昙的气一下子消了大半。每个种族都有禁忌,她无心触犯。
“…不算数。是我勉强你的。”白昙还有余怒,“我不该打你也不该强吻你,但你更不应该侮辱自己的弟弟…”
“住口!”谷炽怒斥,硬把她扳过来,霸道蛮横的吻了她,差点把她的气息都夺走,几乎无法呼吸。
等谷炽终於放过她,已经觉得大脑缺氧,整个口腔疼痛不已。
“别惹怒我。”谷炽低声威胁,“在我面前不要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白昙猛然抬头,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又低下头。天啊…不会吧?别跟我说整个晚上的阴阳怪气和粗暴,是因为他老大吃醋了?
…我们关系有好到可以吃醋吗?
“听到没有?”谷炽抓着她的脸恐吓。
白昙胡乱的点头,这消息太具爆炸性,她决定不多加纠缠。说不定睡醒就没事了…
谷炽不是撞到头就是喝醉酒吃错药…不要跟神智不清醒的人多计较。
一得到保证,谷炽松了劲,很快的睡熟了。但白昙却被炸蒙,睁着眼睛到天亮,一整天都委靡不振。
第十章
直到祭前,她都提心吊胆、心惊胆战。但是发了一晚的疯,谷炽天一亮就恢复常态,该干嘛干嘛去,连一眼都没多看她。
虽然摸不着头绪,但她吊得极高的心终於缓缓的、平安的降回胸腔安放,只把他的发疯归类於偶发性喜怒无常,和孩童般的占有欲。
不都说男人心底都藏个男孩吗?大约谷炽殿下自幼失怙,和谷炫一样怀念妈妈的味道。她在人间时当了一辈子慈母,连无缘的前夫和情人们都想喊她娘,说不定还残留了那种味道。
找到了解释,她安心下来,浑然不知天一亮谷炽就假公济私的,在国是会议後,和谷炫来了场特有心机的“闲聊”。
在九拐十八弯设法旁敲侧击的时候,原本狡诈心机的谷炫触及了跟白昙有关的话题,却彻底没有防心,非常怨恨的把他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倾诉,倒让谷炽非常意外。
“…不对,”谷炽仔细琢磨了下,摇摇头,“既然剐了仙体,已经执行了刑罚的主要目的,天界是要面子的,她的罪没重到挫磨至此。”
“哥啊,你说得对。”谷炫非常低落,“原本她这一生就是平平淡淡的红尘经过而已。但她那个性…嗳,得罪了星日马的星官御女。那些天界的智障,半开玩笑的插手她的人生,还、还下赌注,看她几时熬不住自杀…”
谷炽整个变色了,室内的气场像是刮起暴风雪。御女?轩辕皇帝的女伴?以色事人的贱妾也耍这种下流心计!很好,他记着了。不是不报,早晚有机会让你也嚐嚐这种滋味,顺便把五百倍的利息交上来。
该死,真该死。
“哥,对白昙好点。”每每想到就心痛,“以前我老难过,她若是娘的女儿,就能是我的妹妹,怎麽要好都没关系。”他转思一想,又开心起来,“其实现在她也是我们家的欸。她是我嫂子麽,一家人欸!”
嫂子。这两个字整个让他舒服起来,五体通泰,像是喝了一大杯琼浆玉醴。对谷炫小小的心结和醋意整个蒸发得乾乾净净。就是嘛,一家人,亲昵点算什麽。
他笑了起来,宛如春风过境。原本的暴风雪瞬转小阳春,把谷炫吓到了。“那是。”
他淡淡的说,却眼底满是笑意,“不过嫂子叫起来太老,给你当个妹子也不为过。”
谷炽非常友善的拍了拍谷炫的肩膀,还摸了摸他的头。从小阳春又转盛夏骄阳,一整个和蔼可亲、魅力四射。
谷炫眨了眨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却非常轻微的打了个颤,有种风邪入体的错觉。
老哥…修圣真的出岔子了麽?他担心极了,想通知白昙,却又被他老哥拉着话家常,一整个鸡皮疙瘩狂冒。
直到情报处出了个差错,谷炽用冰冷的杀气冻得室内亮晶晶他才放下心来。他这老哥,越发喜怒无常了。
在傲娇的傲娇,误会的误会,纳闷的纳闷中,太牢之典终於来临了。
那天夜里,所有的北山狐族都聚集在皇宫广场,望着手捧布匹的白昙。而今年主祭居然换了人,不再是北山狐王,而是大殿下谷炽。这则消息引起许多揣测,也让某些国的密探奔走如无头苍蝇,什麽被逼逊位、兄弟阋墙父子相残都绘声绘影的上演了。
事实上只是,傲娇冰山殿下想和主巫白昙站在一起而已。
而一无所觉的白昙只怪异的看了谷炽一眼,就起奏吟唱始歌。
不像人类的仪式都如许繁复,妖族的的祭典非常简单。白昙唱,诸狐和,浅白着祝愿风调雨顺,诸君平安。主祭谷炽献玉埋圭,告谢天地。
然後,白昙手底用所有北山狐的头发织就的布匹,像是有生命般呼拉拉的飞舞了布头。谷炽飞跃转圈,落地已成两人高的修长玄狐,露出他极具气势的真身。
他吟啸,一寸寸的,布匹闪亮出奇异的花纹,在诸人合唱中光亮越强,花纹遍布布匹,强光一闪,布匹化为细粉,流星般飞入北山属地的寸寸疆界,火树银花流光刹那,宣告北山狐对乡土的热爱和扞卫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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