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了,林净宁走近:“还没吃饭吧?我知道有一家店,扬州菜做的很地道,你在外面应该很难吃的上。只是刚下饭局,喝了点酒,得先回去换身衣服。”
他说的实在太自然了。
温渝:“这么讲究?”
林净宁微微叹了口气,故意沉吟了片刻,似笑非笑道:“这一身酒味,实在不好闻,你不会喜欢。”
“喝了很多吗?”
林净宁说:“差不多吧。”
温渝有些冷眼地看着,没见过这么对待自己身体的人,又气不过道:“你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吗?我看医院还是去的太少了,要是再发作了,就别麻烦人家江桥了。差点忘了说了,像林总这种喜欢游戏人间的人来说,很多事情要喝多了酒才可以做的对吧?”
林净宁饶有兴致:“你指的什么?”
温渝想说的是他们这种人在酒局上才能谈事情,但她这话刚一说出来就后悔了,她知道知道林净宁想到哪里去了。
于是听见他叫她的名字:“温渝。”
她愣了一下。
林净宁笑的意味深长:“不喝多也可以。”
第39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声音很轻。
温渝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他的目光太强烈,以至于她只好挪开视线, 往车里看过去,随意问道:“江桥呢?”
林净宁:“让他放假了。”
“那你喝了酒,怎么开的车?”
林净宁笑笑不说话。
温渝:“想让我做你免费司机啊?”
林净宁:“价钱好说,你随便开。”
他们还在此刻僵持着, 这人总是有极大的耐心。远处过来了一个肩膀带着红色袖章的管理员,朝他们这边摇了摇手, 说这边不能停车啊, 赶紧开走。
林净宁认真地看着她。
那种目光温渝在旅途中见过,那时候他经常沉默寡言,但嘴角总是噙着笑意,有时又与她说很久的话,这种目光让温渝败下阵来, 将脸拧向一边,微微笑了起来:“我收费很高的。”
然后走向驾驶座。
林净宁低头笑了。
温渝坐进车里,还不太能习惯开这种保时捷, 正在摸索,林净宁探过身来,做了个简单的动作,低声说了句:“这么用的。”
他身上有酒精味道,很清淡。
温渝看了他一眼, 没有说话。
林净宁给她做了个示范, 然后又回去坐好, 只是说:“早上没怎么吃,被你们张院长灌了不少酒, 现在还真是有些累了。”
车子缓缓开动,沿着文学院穿过校园。
温渝没好气道:“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林净宁揉了揉眉心,此刻才慢慢放松下来,笑着说道:“饭局上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哪有一口不喝的道理。”
“有人就是不喝,能怎么办?”
林净宁:“那就别想谈事了。”
温渝皱眉:“都是灌得什么毛病。”
林净宁温和一笑。
车子已经驶出校园,穿梭在马路上的车流里,温渝开的挺慢,偶尔看一眼林净宁,他似乎知道她的意思,淡淡道:“大胆开,我不晕。”
温渝瞥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林净宁慢悠悠“嗯”了一声。
见他不以为然,温渝那种执拗劲儿上来了,忽然做了个假意掉转方向的样子,车子微微晃了一晃,再看向林净宁,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评价道:“挺有胆量。”
温渝哼了一声:“要是不克制一点,咱俩就再见了。”
这话其实有些夸张了,但又含沙射影。
林净宁忽然好学起来:“再见是什么意思?”
此刻红绿灯,车子跟着车流停了下来,温渝这才抽空解释道:“林总这么聪明还用得着我教吗?像你这种人肯定会想,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林净宁差点被这话呛到。
他盯着她:“是吗?”
绿灯,车子向前。
温渝目视前方,拐了个弯,无意间扫了一眼前方的路牌,居然已经到走马街了,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他道:“是啊。”
林净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前面。
穿过走马街,很快就到了那个种着茶树的院子。原来隔壁还是杨慎的酒吧,现在已经拆了改建,只是建筑商一直拖着没有施工,此刻倒像是荒废了,砖瓦堆了一地,现场杂乱无章,车子歪歪扭扭开了进来,停在那条隐蔽的小路上。
温渝好不容易把车停好,松了一口气。
她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手腕被他握住。
林净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倾身过来,问的还是刚才在路上的话题,眼神带着点严肃:“什么叫下一个更乖?”
温渝:“………………”
林净宁:“知道什么是克制吗?”
温渝还没有回答,他已经亲了过来。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但又好像昨天才发生过。他们在旅途中彼此缠绵,就像是这几个月从未分开一样。再次见面,你只是站在那儿,他便和往常一样,会笑笑说刚下饭局。
林净宁呼吸很重,她已经软成了水。
但温渝还是仅存着理智,推嚷道:“林净宁。”
他的手覆在她的腰上,笑了:“再叫一遍。”
温渝脸颊发烫,扭过脸去,但她可以感觉到此刻这个这个男人势在必得,在学校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还是害羞道:“别在这。”
他叫她:“温渝。”
她低着头应。
林净宁:“抬起头来。”
温渝:“你管我。”
林净宁笑了。
温渝:“你笑什么?”
林净宁只是笑而不语,很快又压了下来,吻得她身子向后倒去,又拿手撑在后面,将她拉了回来,吮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情欲渐浓,声音低沉隐忍:“就是想知道,你想我了吗?”
这么难为情的话,温渝不会答。
她感受到他手腕上的用力,不想这么快就让他舒服,往旁边侧了一下,林净宁差点扑了个空,他稍微退了几寸,两人渐渐分开一些距离。
林净宁呼吸浓重:“说话。”
温渝还是嘴硬道:“没有。”
林净宁低头看她。
温渝:“干吗?”
林净宁喉结滚了滚,目光幽深,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真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这么久没见了,一点都不想?”
他的脸颊近在咫尺,俯身下来看着她的时候,有一种危险的压迫感,但温渝却莫名觉得踏实和安宁,嘴角染上了一丝笑意。
林净宁声音平和:“怎么笑了?”
温渝轻声道:“只是忽然想起一个朋友,她总是活得肆无忌惮,敢说敢想,不像我这种人,好像束缚更多。”
她想起了爱上许泊敏的祝小姐。
林净宁唇角的弧度渐深,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所以说人间是有活佛的,但还是泥菩萨更多。”
温渝微微侧过脸颊:“那你呢?”
林净宁:“什么?”
车里的地方狭窄,说话的时候气息在空气里流动,温渝看得到他脸上细微宁静的表情:“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吗?”
林净宁说:“差不多吧。”
温渝想了想,又道:“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我看过《北平无战事》,很多时候都是两败俱伤。”提到这个好像有些严肃,她很快玩笑了一句,“不过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林净宁顿时笑了:“温渝。”
她“嗯”了一声。
林净宁道:“你可以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温渝被这句话惊到了,她不太明白林净宁说这话的意思,紧张地咽了咽嗓子:“要这么直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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