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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送这样考究礼物?”
“猜。”
“陈葱——不,不,王娟!”
“当然是妖异的王娟,陈大姐送我一套厨具,也很应用,文森十分高兴。”
周富忍不住拣起一件黑色缎子胸衣,它不但有几道细肩带缠身,胸尖还缠着两束流苏。
周富哗哈一声,“这是干什么?”
“你可看过古老纪录片里脱衣舞?”
“啊,对,不错。”
华真笑,“这一套我无论如何不敢穿。”
“给我,华真,我要。”
华真掩住嘴,“我不敢相信用帆布袋的你——”
周富忽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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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真忽然明白,“呵,富,你找到新男伴了。”
“为什么有七套?”
“一个星期,每天换一套。”
“呵,七个寂寞日子。”
富把那件镶流苏的胸衣穿在T恤外头,顽皮地摇了摇肩胸,流苏诱惑晃动。
“富!作家要有作家的样子。”
“才怪,”富站起说:“我去找文森评论。”
“富,不可。”
周富已经拉开房门走出,华真紧跟她身后。
富一出房门就看到文森与一男客在说话。
见到陌生人,富慌张,连忙退后,一脚踩到华真脚背,一起绊倒。
富狼狈,尖叫,幸亏华真一把把她扯回房内,嘭关上门,这时两女已笑得喘不过气,富流出眼泪。
“那是谁?”
“没看清楚。”
“是我们这种白痴行为给女人一个坏名声吧。”
周富弯下腰:“呵哈呵哈。”
华真把那套胸衣包好送给周富。
“等那男客走了你才出去。”
“呵哈呵哈。”
外头,那男客只见到两个年轻无故喧哗鬼叫大笑,不由得反感。
十三点,他想,还自以为是十五岁高中女生,好好一个文森,都叫这些幼稚女带坏,而这也是他孑然独身的理由。
这时文森说:“别去理她们,你其实不必亲自归还照相簿。”
“听着,文森,她嗜酒,她醉到出入碰着我肩膀两次不抬头,她垂着的双目像已进入另一个世界。”
文森揶揄:“或许是吸进强力胶。”
“文森,她与众不同。”
文森这时一怔,像有顿悟,他不自觉地看了看房门。
“文森,想起没有?”
“我知道,她秀丽动人,香软糯,可是有点灵魂出窍。”
“正是,咦,你知道她是谁?”
“我送你出去。”
男客叹一口气。
文森问:“下一站去何处?我上次在电视新片段看到你半身插在刚果河水里,泥斑齐腰,真替你担心。”
“呵,那次,是研究疟蚊。“
“金晴,约书亚,危险。”
原来男客就是那个金晴,他找上门来!
当下文森开门让他离去。
主人家松口气。
华真问他:“那人走了吗?”
“你俩大叫大笑,为什么?”
华真答:“因为高兴。”
那确实是充份理由。
金晴回到吉普车上,要启动引擎离去,可是只听见克克克,车子出了毛病,他只得下车。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有人自文宅步出,那女子四肢纤细,直发用橡筋束在脑后,素脸,一双眼睛仍似没有焦点,肿嘴像是刚刚哭过。
啊哎。
他当然知道这正是他暗里寻找千百度的人。
金晴忽然哽咽。
他心里说,文森,我要你死于非命,阁下你明明知道伊就在你屋内,却忍心作弄,不让两人相见。
可恶,毒辣。
只见那女郎穿白棉衫,配一条军装卡其松裤,那条裤子完全不合身,像是问男友借来,大裤头用条布带束住,腰头往下摺几下,以免附坠下。
众所周知女服越贴越性感,不!金晴要喊出来:越宽大越惹遐想才真。
他喉咙干涸,他轻轻走近,足智多谋的他忽然手足无措。
不能吓着她,他不能扑上,她若受惊他就完了。
高大的他发觉她只到他耳边,他已站在她身后。
他轻轻说:“你好,你是文森的朋友?”
富刚打开车门,闻声抬头,她看到一个容貌清癯,一脸太阳棕的年轻人,面孔有点熟,他那头早白漂亮俗称盐与胡椒的头发尤其夺目。
“我叫金晴,是文森的老同学,不过我得警告你,有他那样的朋友,你不需要敌人。”
156 - 183 (甜蜜叮当 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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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忍不住笑。
“你是----”
“我叫周富。”
他一怔,“有个写作人叫周富。”
富点头,“我就是她。”
金睛由衷讶异,“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周富腼腆,她心底想,一定要更用心写,以免如此汗颜。
她上车离去。
金睛灵魂归位之后,回到文宅大门,用脚踢门,咚咚大声,惹得邻居探视。
文森来开门,“你还没走?”
“文森,周富在你屋中,你胆敢收藏隐瞒,你还把我当朋友?”
华真抢着说:“低声,进来说话。”
金睛找到冰冻啤酒,冷笑连连,躺在文家沙发上,做一个恶客。
“金睛,我们也是刚发觉你要找的人是周富。”
“哼。”
“她不适合你,你更不适合她。”
华真接口:“周富是写作人,寝食工作均无定时,认真工作时,你叫她,她抬头,像是茫然不认识老友,原来她的亲友都在她故事里,她一半一半,很多时间并不生活在现实世界里,你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伴吗,明知此路不通,不必开步走。”
文森跟着说:“比她更糟的是你,富至少双脚站地上,你呢,你乘破残双引擎飞机在阿富汗上空浮游寻找罂粟地,被毒枭的雇佣兵用迫击炮追轰……你配有女伴吗。”
“……”
“周富是那种需要高度维修的女伴,你火眼金睛,一定看得通澈,你放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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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带着她走,她写爱情小说维生,金睛,她心态永远是个少女。”
华真问:“有了孩子怎么样办,谁半夜起床喂奶整理秽物,抑或,一对爱鸟毋需后裔?统共没有计划,已打算追求,啧啧啧,金睛,我们高估你的智慧。”
“女生到头都需要归宿,何况,周富已有男友。”
华真霍一声转过头,“谁?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为什么瞒我?”
文森无奈,“是大至。”
“嘎?”华真受惊。
“是俞大至。”
华真震惊,“是几时的事?大至几时搭上她?”
金睛更吃惊,“我认识俞大至,文森你可记得你曾介绍他给我纪录片做旁述?他的声线与感觉无懈可击,但是不到三个星期,我旗下所有女职员身上什么部位有颗痣他都知道,文森,你坑死周富。”
文森气结,“富是成年人,你别把事情形容得好似一尸两命。”
金睛顿足。
“对不起,确是大至先看见她。”
华真问:“几时的事?”
“他在剑桥,她在莎翁故乡……”
华真明白了,轻轻问:“他们快乐吗?”
这时金睛放下啤酒瓶离去。
“他打算怎样?”
“决斗。”
“我希望他们两败俱伤,还周富自由。”
“切勿插手插嘴。”
华真说:“周富已被伤害过一次,她----”
“我们有我们的事要做。”
这时周富已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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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约了大至,有人按铃,她去应门。
“达之。”
“你还是读错我名字。”
周富发觉大至已经剃发,他连头顶与胡髭只剩半公分,可是说不出时髦好看。
“怪不得清朝风俗要男子剃头。”
“别取笑我。”
富忽然说:“看。”
她轻轻在男伴面前脱掉外套。
里头只穿着那件黑色小胸衣,她淘气地摇晃双肩,胸衣上流苏左右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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