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惹神君落泪(127)
萧璟云笑得温润。
“这样即升了地位,又有享之不尽的财富。”
清黎随口提了一句:“怪不得世人常说三大乐趣无非就是升官、发财、还有死伴侣...”刚一出,看出他眉目间的失意,她就有些懊悔:“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璟云低头一笑,没有丝毫愠色,反而顺势接过话题:“若真有这吗一天,不必为我守节,我只希望能再寻个称心如意、对你好的郎君好好过完余生。”
他遥想到解蠡嚣张跋扈、城府深沉的样貌,不由得婉言了一句忠言:“我只愿你眼光能好一点..最好他的所有才学、武艺、私德、为人处世都能比我还要好,还要懂察言观色、懂如何哄你。”
清黎嘟囔:“这难度还不如让我守寡。”
今夜的萧璟云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肺腑之言直接让她无从作答。谈吐之间,清黎只好装困草草结束这低沉的话题。松开萧璟云的手掌,转而躺在了软塌上,双手如个受惊的兔子静静地捏着被褥,露出一双慧眸扫着萧璟云的动静。
萧璟云先是穿好所有衣裳,接着拿起笔墨回到桌案上伏笔低头在宣纸上不知写着什么,微皱的灯火揉碎了照亮他的脸庞。这种感觉不再像是之间高高在上、不落凡尘的扶桑,更像是一个真的有血有肉、难舍感情的凡人。
清黎也察觉到了不对,声音柔柔的:“这么晚还点灯,打扰到我睡觉了。”
萧璟云笔尖微顿,刚粘上饱墨的汁水顺着毛笔晕在纸上:“打扰到你了?”
清黎翻过身去,整个被子闷住整个身子。
“你先过来。”
萧璟云倒是听话,指节上还染着刚刚粘上的墨汁,他边揉戳着指节,边坐在了清黎的腿弯处:“怎么了?”
故意恪守着距离,又难逃自己的本心驱动,最后落了个不远不近的位子。
谁曾想,清黎伸出皓腕抓住了他的衣角,蒙着的声音从层层掩盖的被褥中钻出来,轻轻柔柔,又夹着娇气,难掩她双颊绯红的羞态。
“我要睡觉了。”
“我知道。”
清黎呲了一声这不得意思的木头:“我的意思是,你不睡吗?”
似嗔非嗔怪的一句唯他心中一阵,耳根也被这暖热的气氛羞出了红润,看着那双拽着自己衣角的手犯了难,他微微俯下身要揭开那层束缚的被褥时,紧紧捏住的五指却停顿了。
萧璟云颤着鼻息:“你先睡吧,我最近公务繁忙,难免打扰到你,我会挪到侧殿办公。”
*
夜色深深,乌鸦栖在司命的肩头,侧着头鸣着嘶嘶哑喊:“仙君何必如此煞费苦心,为何不直接执行命簿上的最后一页,孟婆也不敢不遵从你的命令按着棋局落字。”
金色仙法绕身,原是解蠡的皮囊顷刻之间化为司命的眼眸,不同的是,眼眸皆是如这黑夜深深的颜色。
他轻笑:“离心,唯二者皆背离才有看头,才能为这命簿最后一页染上血色。”
“萧璟云离心,才能走上他真正的命途。”
“清黎离心,才能成为害死萧璟云的致命一击。”
第51章 萧璟云的抉择
天刚刚蒙亮。
清黎再一次从榻上醒来, 最近几日的睡眠觉浅,可能是心中积蓄的心事。翻来覆去、接连苦思几日也未有答案, 一切缘由萧璟云那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态度。
天际开始泛着白,清黎掐着时辰才听到那步履匆匆的脚步声,萧璟云这几日总是这样早出晚归、回来就在侧殿端坐在桌案上,神情肃穆念叨觀山案的最后一个疑点,便是霍连徵明明频频捷报,为何要转战觀山?
这一个疑点始终萦绕萧璟云的心头。
虽说萧璟云对待她也像往常一样温润和细致,可清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总觉得他给出的解释和理由是在刻意回避两人之间的距离,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似之前亲昵, 也未有过行房, 哪怕清黎前几日如此明晃晃的暗示, 也不见萧璟云接招。
她叹着气,从抽屉里拿出衣衫穿戴整齐, 簪花带镯, 好好对着铜镜梳洗了一番。拿着木梳一遍遍梳着自己溜着光的发丝,思索好似是从萧璟云回来后,就有些古怪...
难不成是因为半年的分别?
百思不得其解,清黎索性拿杜康解忧。
日上三竿, 苏迪雅揣着步子推开清黎的闺门,一入眼便瞧见了上首喝得微醺的太子妃, 以及桌前东倒西歪躺着的空酒瓶。她用袖子遮住这呛人的酒味:“阿姐,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你也太能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