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但很能打(38)
他还记得砍柴呢。
还都排得漂漂亮亮。
可惜半干半湿,且都没有劈开,堆在那里一准儿发霉。苏缈也不指望他能懂,能给砍柴就不错了。
晚上依照承诺,做了顿蜜汁火方孝敬秦少和。
是夜,是眉沁留在人界的最后一晚。两个好姐妹面对分别,都很难过。
“呜呜……我好舍不得你啊珠儿。”
“我也舍不得你,呜呜……”
“苏姐姐我真不想走,还有啊,这些糕点妖界都吃不到。”
苏缈便塞给她一块碎银:“那下山之后自己再去买点喜欢的。我就不去了,避避风头。”
眉沁捧着碎银:“这、这多不好意思……”
玬珠:“姐姐给你你就收着嘛。我也沾沾光,嘿!”
苏缈笑笑,摇摇头:“别不好意思。我有一事,需要拜托你。”
眉沁:“啊?”这钱不白给啊。
玬珠眨巴眨巴眼睛,沁儿能帮苏姐姐干嘛啊,她不行吗?
苏缈取下腰间的铜印,递到眉沁面前:“这是我父亲的私印。他全名唤作‘信修’,据说是金翅鸟王的儿子。你既然要回妖界,那便拜托你,帮我打听打听他的生平。”
为人子而不知父,也是一种遗憾。
眉沁把那半枚铜印捏在手里,仔细瞧了瞧:“好像还真是金翅鸟王族惯用的式样。”
她把铜印还给苏缈,拍着胸口说,“放心吧苏姐姐。我眉沁打架不行,这探查打听的工夫还是拿得出手的。”
苏缈勾唇:“那就辛苦你了。”
眉沁却另有一丝担忧:“可四大妖族正在搜查什么,只怕界门要戒严了。我回去容易,再出来可就难了,”
玬珠一听她这么说,嘴巴又瘪了下去:“呜……沁儿……”
“珠儿……”
两个丫头伤心的离开了。
屋里苏缈独自坐在灯下,翻起师父给的书。
半晌,却没有往后翻走一页。
想起岿然如山的父亲,她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父亲从来不跟她提妖界的事,关于父亲的身世,她还是偶然听到父母谈话知道一点的。
在父母身边享受爱护的日子,实在太短了。
短到她都不太记得母亲。
母亲生她,养她。其实,小时候她和母亲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
可母亲心头不知装着什么事,眼中总是含着泪。后来,终究郁结于心,缠绵病榻,早早去世了。
那时候她才十多岁,以妖的年龄算,还是个很小的孩子。
慢慢她长大,对母亲的印象日渐模糊,更多时候想到的是父亲。
母亲的生平已不可考,但父亲的故事,她想要弄清楚。
苏缈呆坐了许久,盯着那一滴滴的烛泪滑落,渐渐堆砌成团。
“噼啪——”蜡烛燃烧发出一声轻响,她一个激灵,发散的眸光聚拢回来。
苏缈拾起剪子剪了烛芯,又打起精神认真看书。
屋里便只剩下“哗啦”的翻书声。
她看书的速度很快,一日不止温一本。过不了几天,便能去找师父考较。
次日天气晴好。苏缈放下书本,刚在练武场热罢了身,秦少和就端着棋盘出现,冲她招手。
“老季教的这啥破招啊,还练啥练,来跟我下棋!”
他不掩嫌弃道。
“师父觉得这剑谱不行么?那可有厉害的双剑教给我?”
“没有。”
苏缈一脸耿直:“那我不会下棋。”
秦少和眼皮一跳:“啧!”这坏徒弟!
这么好的天气,不摆上棋盘,边晒太阳边喝茶,多可惜。
秦少和也是干脆:“行,我找他去。一看就是高门大户出身,他指定会下!”
谁?
苏缈刚反应过来师父说的“他”是谁,秦少和已经端着棋盘进山去了。
这不是自讨没趣么。那家伙压根儿就不爱理人。
苏缈耸了耸眉,一门心思练她的双剑。
老季的这个剑谱确实算不得上乘,有些招式很容易破解。
但她有半妖的优势,挥剑快,身体灵活,耐力也更好,勉强能填补几分缺陷。
一个上午,她就练会了半本剑谱。
却一直没见秦少和垂头丧气地回来。
于是她收剑进山。
在崖边的凉亭中,寻到正在棋盘上杀得难解难分的两人。
呀,还真下起棋了。
“看你这回下哪儿!”
苏缈到的时候,棋局已然明了。阿青手执黑棋,轻轻落下子。
秦少和愣了下,猛的一拍大腿:“好棋啊!”
“师父?”苏缈抽了下嘴角,您老人家别太激动。
秦少和头也不抬,死盯着棋盘:“别吵,赌棋呢!”
“赌什么?”
“哎呀别吵!”
苏缈闭嘴,仔细看了一遍棋盘,心头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