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但很能打(39)
这不是输定了么。
她的视线,又落在对面的白衣身上。
阿青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不过这种淡不似先前的冷淡,而是在淡然境界。
看来,他是喜欢下棋的。
没走几招,秦少和终于意识到自己败局已定,抬头抱怨:“你看你,害我输了吧!”
苏缈一耸眉毛:“师父赌的什么?”
秦少和焉了吧唧的:“哎,一套文房四宝。”
苏缈抱臂:“您也不知他的底细,就敢跟他赌棋。输了却怪我打搅,好没道理。”
秦少和:“你师父既然敢赌,自问我这一手棋艺绝不逊我书法的水准,哪里晓得……”
哪里晓得对面坐了个高手。
苏缈再次撇眼阿青。
一局下完了,他正清理棋盘。白净的指尖拈着黑色的子,动作轻轻地将子丢进盒内。
“叮——”棋子敲响出清脆的声音。
林风沙沙,有叶飘落棋盘,他捡子之余,以手背轻轻拂过,将那半黄半绿的叶子扫下棋盘。
如此画面,倒有几分诗情画意。
苏缈:“那阿青,你赌的什么?”
“叮——”回答她的是棋子落下的声音。
秦少和帮他答了:“他若输了,那就一直陪我下呗!”
一边说着,一边把白子捡了,笑呵呵地交换棋盒,“这回你白我黑,咱们三局两胜!”
苏缈见他们居然还要继续,多少有点无奈:“早点下完吃饭,别等饭凉了才完。”
又瞄了两眼,她便去厨房了。
待午饭出锅,她把饭菜送到秦少和书房,见秦少和已下完棋回来,正依依不舍地把宝贝砚台装进篮子。
“连输两局?”
秦少和抚摸着他崭新的毛笔,咬牙切齿:“那小子忒不厚道,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老人家留。”
这不对,肯跟您下棋,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那小子步步为营,招招用计,杀得老夫丢城失地,开局就被克得死死的!”
苏缈:“……”
秦少和不服气,吃饭都没啥胃口:“他还会什么?书法?作画?抚琴?近日闲着无聊,我要与他斗斗,必须把我这面子找回来!”
苏缈想了想。还会什么不知道,她也不了解这人。
反正吹箫他是会的。
说起来,已经好久没听到他吹箫了。
那箫的唯一作用,似乎就是在那一晚,吹那一首曲子给她听。
这人忒不厚道,坑完徒弟坑师父。
苏缈心头蓦地冒起一股不痛快。
罢了,这顿饭不送了,让他饿着吧,反正是饿惯了的。
后院小屋当中,阿青端坐桌旁,十分耐心的等着。
正午的阳光照的外头一片暖色,树枝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等啊等……
等到这午时都过了,太阳开始向西偏离。
不是说……
早点下完,有饭吃吗?
第20章 玬珠被逐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此句何解?”
“这句是说‘诚信乃立足之本’。”
桌上堆着一堆书,本本都已考过了。
秦少和搁下手里的这本,甚是欣慰:“不错,都难不倒你。”
苏缈:“师父不妨抽难一点的。”
“罢了,老季教出来的,我大可放心。”
秦少和说罢,起身去书架找东西。
苏缈安静等着。
接连温书几日,过关没有一点难度。师父并无为难她的意思,考得并不刁钻。
秦少和挪开层层的匣子,在最里头取出一本两指厚的册子,又从另一侧书架随手拿了一本册子。
他拍去上头的灰,将之放到桌上:“这是十二经脉图解,郎中手上常见的。你拿回去自行背熟,三日后我要抽查。”
然后,才把匣子里拿出的那本,郑重地放到苏缈面前。
苏缈轻抚封页,念出上头的四个字:“《流云心经》?”
秦少和颔首:“人之气,如流云,你不懂它时,它便如那流云漂浮不定。你若懂它,便能调它游走经脉调理内息,或将之汇于一点,助你使出聚力一击!”
不仅如今的江湖,就是再往前数个几十年,大行其道的也是外功。苏缈还是头次听说内家功夫,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师父可否使个一两招,给我开开眼界?”
秦少和捋捋胡须,跨过门槛阔步而去:“你且跟着来吧。”
师徒二人却没有往练武场去,而是拐进了山里。
秦少和将她领到某处堆满石块的平地——许是当年建房修墙留下的石料——一手叉腰,大手一挥:“你找块石头,别太小。”
苏缈不知其意,在附近寻了圈儿,按师父的吩咐选了个大石头,及膝之高,合抱之宽。
秦少和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