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渡的还算正常。
第二口杯子见底,空杯被放回原位,江晓月再次倾身过去的时候,他就搂住她不放了,吞掉她渡过去的水后,便继续舌吻她。
烛火摇曳中,温子智的手摸进妻子的衣襟内。
江晓月微恼地挣扎,竭力避开他的唇舌,好不容易才脱离了他味道深重的舌吻——酒味儿实在太大了!
在这种酒味的薰陶下,江晓月完全无法进入情绪,只想将身上的男人踹下床。
……
简单为两人清理了下身体,温子智将妻子搂在怀里,闭上了眼睛,却睡意并不强烈,大脑还沉浸在刚才激烈的肢体运动余韵中没能退出来。
未曾与妻子相遇时,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光风霁月的皎皎君子,端方有礼,从无逾越之心,谨守礼数。
可在遇到妻子后,他陡然发现自己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披着君子外衣的色胚,馋她身子馋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第一面就想将人拆吃入腹。
过程开头顺利,中间委实曲折了一下,差点儿弄成悲剧,好在他凭着不要脸皮硬扭转了过来,如今倒也算修成正果,夫妻恩爱。
虽然有时也觉得她或许不曾全然信任自己,但转念想想,任谁遇到婚前那样的糟心事,信任只怕都会打个折扣,他也不急于一时,人生还长,他耗得起。
思绪渐渐从妻子身上转到今晚的接风宴上,温子智的心情略微沉重了起来。
博望县的这些士绅乡宦彼此勾连,已成气候,一时半刻还有些无处下手,还得再做谋划。
他的手习惯性放在妻子的一座雪峰上,睡意渐渐上涌,终于沉入睡梦之中。
*
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夫妻两个才起身。
府中的下人早已习惯老爷不上衙时会陪夫人晚起的事,俱都十分淡定。
神清气爽的温子智陪妻子吃了些不算早膳的早膳,然后拽了妻子一道同自己去书房。江晓月浑身上下写满了对「红袖添香」的拒绝,但依旧被人拉进了书房。
「那本《荆州居》阿月似乎还没看完。」
「我还是更喜欢话本一些。」
「这里的先生怕是找不到太好的,程世子的课业也耽误不得,而我接下来要忙的事情也很多,怕是没时间教他,只能偏劳娘子多多费心了。不过,我想凭娘子的学识,也是足够了,需要什么书,只管来这里取用,若是不够,便到外面书肆去买。」他话是这样说,但博望一个小县城的书肆大约也就是些基础的经史子集。
江晓月也没推辞,「知道了。」
末了,温子智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岳父、舅兄他们文学素养不佳,但却把娘子教得博学多才,也是难得。」
江晓月斜睨一眼过去,云淡风轻地表示,「我会和父兄讲的。」你敢嫌弃他们粗俗,怕是皮在痒。
温子智失笑,拉过妻子亲了一口,说:「是我错了,娘子原谅则个。」
「哼。」
温子智的手箍在妻子柔软纤细的腰肢上,不许她从自己腿上起来,「阿月现在都不愿意陪我读书了,真是下了床就不认人。」他贴到她耳畔低笑,「夜里不是还夹我夹得那么紧……」
江晓月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恼道:「闭嘴。」
温子智搂着她笑,笑声从他的胸腔震动发出,震得她身子微颤。
她忍不住瞪他,「你是闲着没事拿我寻开心吗?」
「阿月啊——」他拖长了尾音儿,带着笑意说:「这叫夫妻情趣,我们又不是那些上了床例行公事,下了床相敬如宾的夫妻,我们呢,婚前情投意合,婚后如今也算是琴瑟合鸣,多一些的夫妻情趣那不是很正常吗?」
「我看你是太多情趣了。」她一针见血。
「那还不是阿月太可口了嘛。」
江晓月懒得跟他争辩,这人惯会倒打一耙。
「瑾国公府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接他们家世子啊。」温子智忍不住有些怨怼地说。
「他碍着你了?」
温子智点头,「那当然,你现在许多时候都陪他不陪我。」
「你不是给京里去信了吗?」
说到这个温子智便也有些郁闷,「我以为在我到任之前他们就该追上来把人带走了。」
失策啊,失策。
「这还用说啊,」江晓月倒是完全不以为然的口吻,「京里瑾国公府现在肯定正演大戏呢。」
温子智忍不住轻哼一声,「他们倒是放心将这小子留在咱们这里。」
「那有什么可不放心的,都知道人在我们这儿,出了什么差错,我们也跑不了。再则看在瑾国公府的招牌上,我们也会好好照顾小家伙的。」
温子智「啧」了一声,「他们这是有恃无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