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帮她将头发擦干便告退了,顺手将房门带上。
江晓月披散着长发进卧室,一边走,一边解身上的披风。
关上卧室的门,将手里的披风挂好,又脱去身上的寝衣,最后犹豫了一下,才将仅剩的抹胸亵裤也一并脱下叠好放到床头的机子上,这才掀开床帐——
男人的大手一下就将她拽上了床。
两具年轻的胴体立时便男上女下叠到了一起。
江晓月眉眼含笑地勾住丈夫的脖子,「等急了?」
「你说呢?」
温子智俯身亲吻她的唇,引她唇舌与自己嬉戏,一只手顺着她的身子滑入大腿根部。
两个人在热吻中合二为一,各自情动。
长夜漫漫,正好消磨那些积攒的浓情蜜意。
第八章 发现夫人的秘密(1)
夜已深沉,四下只有躲在草丛里的螂岫吵闹不休,屋内的烛火也被纱窗透进来的风吹得明灭不定。
撑在几上的手臂一滑,江晓月整个人一下惊醒,看看天色,已经亥时了,怎么这接风宴还没结束,她不由得秀眉微蹙。
男人在外面寻常应酬倒也没什么,只她不喜他那浑身的酒味,偏他每每喝得多了又偏要来缠她……
等到这般时辰,她也是有些咽,不想再继续等,却又怕那人回来了十有八九还要将她闹腾起来。
烦!
她将手边原本之前看的诗集放到一边,将身子靠到了引枕上,以手撑额闭眼小憩。
只能继续等了。
春柳也趴在一边脚凳上迷迷糊糊。
在主仆两个都快要熟睡之际,院中终于有了动静,春柳几乎是第一时间便醒了过来,用手拍拍自己的脸,她起身站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那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还带着温子智醉醺醺的声音,「我没醉,不用扶……」
江晓月揉太阳穴,这分明就是醉了嘛。
石墨将人扶进无比艰险,而温子智即使醉了,一眼看到妻子,也是毫不犹豫地直接扑了上去。
石墨垂首退到门边。
「这儿没你事了,下去歇着吧。」
听到夫人这句话,石墨这才退了出去。
江晓月一边扶着丈夫到矮榻,一边对春柳说:「去把醒酒汤拿来吧。」
春柳也离开了屋子。
「怎么喝这么多?」不能喝便不喝了,怎么这般逞强。
温子智搂着妻子的腰,埋头在她胸前蹭,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阿月,真香。」
她很想给他一拳,一点儿不想贤妻良母。
「阿月,别动,我头晕。」察觉妻子的挣扎,温子智下意识又抱紧了些。
沉着一张脸的江晓月伸手按揉他的太阳穴。
片刻后,春柳端了醒酒汤进来,江晓月哄着丈夫喝了,再接过春柳挥过来的湿布给他净面擦手。
喝成这个样子澡是肯定洗不成了,只能这么凑和着给他擦拭一下。
等他歇过一会儿,醒酒汤的作用还没怎么显现的时候,江晓月给他换上了寝衣,对春柳说:「你也下去歇着吧。」
「夫人——」春柳迟疑。
「无妨,我照顾得来。」
「婢子告退。」
「去吧。」
房门被关上,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两个。
江晓月用力挣开丈夫的搂抱,语气不好地道:「可好些了?」
「阿月——」他再次扑住她,「我难受。」
「难受还喝这么多。」
他在她怀里蹭着,嗅着独属于她的体香,懒散地说:「我好不容易才脱身的。」
「哼。」
「阿月莫生气,我就只喝酒吃菜,没让人陪酒。」他特意申明。
「你在榻上睡吧,我回房了。」
「要一起睡。」他坚持。
「你这浑身的酒味儿……」语气中是满满的嫌弃。
「阿月,你又嫌弃我。」他满是委屈。
「知道我嫌弃,你还喝这么多,故意的吗?」
「不管,要睡。」
最后,江晓月败下阵来,她能跟一个醉鬼说清什么?他就算没醉到人事不知,也已经没剩多少理智给她。
与其说是扶人进去,不如说是那人将大半重量倚在她身上,搂抱着她踉跄而行,这叫她特别想把人推到地上,然后再跺上两脚。
两个人几乎是摔到床上的。
温子智在下面充当了人肉垫,稳稳地护住了妻子。
江晓月毫不领情地挣开他的手,起身到床边倒了杯温水端回来,冷着脸对床上的丈夫说:「起来,喝口水。」
「头晕,起不来。」他扶额闭目皱眉,一副「我很不舒服」的样子。
狗男人存心的!
他根本没醉到这种程度,以为她这枕边人白当的吗?
可就算知道,江晓月也只能冷着脸仰脖自己灌了半杯下去,然后俯身朝男人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