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14)
从一开始就不说话,是害怕我听声音认出他吧。
他看着我,从震惊无措到无地自容。
我直起身向他逼近。
“说啊。”
他坐在沙发里没动,我满口酒气的靠了过去,亲吻时用手遮住他的眼睛,我怕他的眼神太纯,会入我的心。
这天是农历大年夜,外面烟火绚烂伴着新年钟声。
我承认,就算是盲目自负,我今天也要睡他。
他没有拒绝我,并且很快给了我回应。我在朦胧间听见他悄声细语,在我耳边不停的说。
他的恐惧和犹豫,他的惧怕和决心,说他要跟我在一起。
他按着我在最后关头发狠的问我:“能不能不走。”
我觉得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对我说过最重的话。
他从他的城市追过来,悄然租房住在我楼下。
我问他:“你这么费尽心机不就是想睡我一次吗?”
他骤然呆住,什么时候走的我不清楚,我只记得自己在被子里渐渐冷下来的体温,还有他汗水带来的潮意。
第二天大年初一,天不亮我就拖着行李走了。
今天天气很好,有太阳。
我想,我要开始流浪了。
“冬天不会一直看不见阳光。
游戏不会一直拿不到胜利。
我想,我也不能一直逃避你。
我承认——”
——我在某个瞬间想过以后,和你。
我在车站买了最近的一趟车票,跟我预想的一样。
大年初一,候车室里人少的可怜。
我走的时候把我的房门钥匙放在他门口了,告诉他Sup在我家,记得带走。
广播说开始检票的时候,我往进站口走。
然后听见服务台忽然在全站发起实时讲话,有人气喘吁吁的抓着话筒叫我的名字。
他说:“你尽管走,我追你一次就能追你很多次。世界很大,就算你走到哪儿都不主动带上我,我也会追上去。我的Sup,永远都是我的!”
他这句话没给我回应的时间,说完就挂了。我想他可能在监控台的某一处看着我,我抬头找到监控探头,拉着行李箱走过去,然后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但我还是进了检票口。
很多年以后,Sup老了,我们两个也早就不打游戏了。他带着我满世界走,我们在爱尔兰结婚,他给我带戒指,终于也有一天,我能在陌生人的祝福中被一个人牵着手走完余生。
我承认,我这一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糟糕。至少我有他,还有Sup。
后来我又养了一只猫,给它取名叫AD。
我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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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两天写了两万字,史无前例了。
接下来就要好好写连载了。
# 他和他种的橘树
第8章 他和他种的橘树
让我想想我睡了多少年……
在朦胧梦幻的碎光里醒来,对我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一个人活得太久,记不住经历过多少跟剧本一样的命运。每次醒来都要面对不一样的人生,和一样的痛苦煎熬。
——活着好累
“美人你醒了?”
当我听见这句话,并伴随着对方的触碰生出一片鸡皮疙瘩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眉头一皱,在我睁眼的瞬间,贴着我的东西被我的元力炸开,妖艳的床帏被他飞出去的时候扯碎,发出裂锦的声音。
他撞上屏风又滚出去滑行五步才趴稳,深深的抽了一口气,顶着那条艳色的纱条半抬起脸看了我一眼。
我以为他要说什么找死之类的话,我可以马上满足他。
但他没有,他头一歪就晕过去了。
呵,卑微的凡人。
房间里除了他和我再无旁人,灯光昏暗又暧昧,萦绕在鼻尖的熏香有一种廉价又黏腻的味道。
这种东西在我深远的记忆里有过痕迹,让我知道我现在身处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熏香的作用令人昏昏欲睡,那一声美人带来的恶心程度言犹在耳,我闭眼皱眉想了又想。
想不通。
百味人生系统怎么会有重样的剧本?
不可能
我记不清在哪一世经历过这样的身份,但我绝对是经历过了,按道理不会有第二次,为什么重复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用元力支撑自己酸软的四肢,下床站立。
他还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
我随后扯了手边的月色外衣穿上,地板不凉,毕竟温饱才能成事,这种地方在客人的舒适度上是绝不吝啬的。
我赤脚走过去,他的呼吸声吵到我了。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人身量极高,趴在地上好长一条。散乱的头发和撕裂的纱条盖住他的脸,只露出一半浓黑规矩的眉毛。
看样子他睡得很熟,昏的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