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双(120)
太瘦了,能摸到根根分明的肋骨。
两人的呼吸交缠,重得听不到全世界。
恰逢一阵风吹过,枝上挂着的水滴淅淅沥沥地落下,偏挑着刁钻的角度掉进领子里,盛燃被激得一阵寒噤,燎原的烈火终于清醒。
余让睁开眼睛,迷蒙的水雾中,看清了心上人动情的模样。
再放任下去怕是要出事。
“坏蛋。”余让难为情地别过脸。
盛燃在急促的呼吸声中轻笑:“那你喜不喜欢坏蛋?”
余让耳根子红得滴血,想逃,偏被搂着腰禁锢。
“说话呀,”盛燃恶趣味地磨他,“喜不喜欢坏蛋?”
“不喜欢。”他看天。
“说实话。”
“不喜欢。”他看地。
盛燃在他下巴上咬一口:“喜不喜欢?”
“喜欢。”他看着他。
眼见着又要吻到一起,手机铃声不解风情地横插进来,刚接通,就听严池骂娘的声音飙出来:“还有完没完了,丢不丢人,快滚回去!”
盛燃心虚,偏要死不死地瞟到了右前方挂在路灯杆子上的摄像头。
“我他妈托我老婆开后门去派出所给你查监控,你他妈演GV呢!”
“……”
盛燃烫手山芋般挂断电话,脸色骤变。
“怎么了?”余让没听清电话里说的什么,“谁呀,语气这么凶?”
“没谁,我们先回家。”盛燃摁住他摘连衣帽的手,“别摘,冷。”
啧,不能让余让知道,他脸皮那么薄,别到时候又不理人。
靠,刚刚衣服撩的高不高?余让那一身白花花的肉,别他妈被别人看了。
靠靠靠!!!
流氓并不是天生就是流氓,流氓也不是一直都是流氓。以至于回家的路上两人手虽然一直没撒开,但也没说上几句话。
除了害臊还是害臊。
到家后余让就跑进了卫生间,鞋子进了水,身上湿乎乎的,更要命的是,头发估计又有两天没洗了,刚刚盛燃亲他的时候,是不是摸他头发来着……
嘶,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画面又跳了上来,热水兜头兜脑淋下,还是没法把他黄的发亮的龌龊思想洗干净。
啧。
啧啧。
他跟盛燃这算是……狗男男了吗?
一门之隔的某人内心同样激荡,紧咬着下唇都没能让嘴角憋下去。
没出息呀没出息,盛燃你可真没出息。
祁年打来电话,听他声音不像在睡觉:“醒了?”
“啊,”盛燃没多解释,“有事吗?”
祁年:“就你前两天问我认不认识双重人格方面的专家,我跟我妈打听了一下,有认识的,不过不在H市。”
的确有这个事,盛燃想多了解这病,祁年的妈妈做医疗器械方面的生意,这方面的人脉很广。
“盛燃,”祁年说,“我可以帮你约时间,跟你一起去见她。”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盛燃说,“不治了。”
“不治了?”祁年问,“为什么不治了?”
盛燃走到窗边:“这样也挺好。”
“谁的决定?”
“我的。”
“你?”祁年轻嗤,“你凭什么给别人做决定。”
盛燃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我可以。”
祁年从他的语气中读出某种意味,但又不确定,心跳猛然快了两拍,最后忐忑着开口:“你跟余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问的小心,对方回答的简单。
“是。”盛燃说。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余让趿着拖鞋走出来,整个人散发着水汽。
“余让,”盛燃走向他,目光露骨执着,“祁年给我打电话来着。”
“哦。”余让在心里骂脏话,你前男友给你打电话你跟我说干屁!
“他问我跟你的事。”
余让回屋的脚步顿住,扶着门框背对着他。
“我说你是我男朋友,我们在谈恋爱。”盛燃笑着走到他跟前,或许是因为紧张,表情有些不自然,“余让,我没谈过多少恋爱,也没喜欢过多少人,别看我那么自信,其实腿都在抖。但我还是想认真地征询一下你的意见,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余让怔怔地看着他,很久。
说:“愿意。”
第60章 自私
谈恋爱这种事情就像打嗝,藏不了遮不住,捂住嘴巴也没用。
盛燃唱了一整晚的情歌,风格不限,男女不管。什么星晴,什么这就是爱,什么全世界宣布爱你,反正要多甜有多甜。
“妈的,老子失个恋到酒吧买醉,听特么一晚上情歌几个意思?!”
某顾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找店长投诉,楼晶低着头招呼小弟:“结账。”
顾客:“???”
又冲最边上的一桌抬抬下巴:“那桌送点吃的过去,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