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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09)

作者: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小厮们面面相觑,只能硬着头皮做个样子去追,即便知晓自家主子高于对方,他们也不敢真捉啊。

永忠伯爵温赫当真怕燕宸再说什么,还要追时被大理寺卿方文拉停,低声劝了几句,就命同样中了探花的侄子把满嘴语出惊人的平昌伯爵燕宸给拉走。

恰时,陆怀远、户部侍郎李德到了。客栈暂时没新线索,贺南嘉就与大理寺卿方大人请示去大理寺狱。

走时,见了户部侍郎李德颔首微微一笑。

陆怀远见浅绿色官袍上顶着一张明媚的笑脸,他不愿外人以为他降职后与旧妻同职心里不痛快,薄唇弯出得体的弧度:“贺寺丞……”

话音未全,人已远去,留给他的只是一阵淡淡的香风。

“……”

一个时辰后。

前程似锦客栈里外地的学子都被留了下来,其余住在京城的则由大理寺卿方文|做主都放行了。否则,那些个世家子弟的父母怕是要吵上大理寺来。

陆怀远与梁固瞻同回了梁国公府,门房见了两位哥儿即刻端来了火盆,称是梁国公的意思。

二人都心事衤糀重重,眸光倒映着火焰,微微拧眉一瞬,陆怀远先抬脚从火盆上跨了过去,梁固瞻重重的沉了沉肩,也跨了过去。两人去了家主的院子,梁国公夫妇所在。

梁国公在主厅坐着,面沉如冰,双眼就似望见底的深渊。

奴仆大气都不敢出,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梁国公夫人眼神求助姑子。

陆氏大娘子梁慧微微颔首,眼神示意她心中有数,见儿子与侄子都回了,终于松了口气,她先起身迎了过去笑起来:“我朝最小的状元郎回来了呢,解决了一桩大事,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在坐的除了长辈,都是梁国公的嫡系后辈,他们听了梁慧一言都想附和几句恭喜,可瞧见梁国公那黑沉沉的脸,各个都不敢开口,哪怕是国公夫人也只能对梁慧爱莫能助的笑笑。

梁国公脸色阴霾密布,他没接梁慧的话,而是下令:“日后,再不许跟永忠伯爵府的人来往。”

梁慧心里咯噔一下,看儿子陆怀远欲言又止的神色,眸光凶了几分,缓缓摇头。

梁固瞻脸上微沉,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温兆堂弟尸骨未寒,父亲这时候与小姑母一家撇清关系,岂不做实了那些流言蜚语?届时小姑母一家只怕会雪上加霜!”

啪—

梁国公将身侧矮案上的茶盏仍过去,稳稳砸在梁固瞻的跟前,陶瓷渣划破了梁固瞻的袍角,他精明的眸子透着不可亵渎的威严,切齿问:“那是流言蜚语吗?不让你来往是为了你的前途、是为了整个梁家!”

梁固瞻才被圣人亲赐进士及第,血液里、骨子里都刻着诗书大义、天正刚直、怎会听得进这些趋利避害的行径,他轻嗤一声,“父亲不认小姑母的时候,怕是已想好了这步吧?”

梁慧神色大骇。

“反了你!”梁国公起身就要冲过去,被公夫人跪地紧紧抱住双腿。

“远哥儿,快将你弟弟拖出去!”

“官人!瞻哥儿才封了进士及第,万不可在家中动武,被旁人知晓,又要做许多文章了!”

梁慧给儿子使眼色,陆怀远将梁固瞻半推半就地拉走。

梁国公年轻是武将,脾气暴也冲动,可因为袁朝覆灭,天晋朝更替,为了一家子老小的安宁,他主动交出所有兵权,担了个有名无实的国公爷。他老了也打不动了,就指望一家老小平安度日,所以特地将几个孩子往文仕上引。

儿女都挺懂事,可偏偏小妹却叫他无法安生。

他将妻子缓缓拉起来,脸色腿去威严,挂满心累交加的疲态,摇头哭笑不得:“并非我心狠不念手足之情,都是万不得已。”

“官人,瞻哥儿太年轻了,他与温兆自小就玩的好。”梁国公佚䅿夫人宽慰。

梁慧:“大哥别往坏处想,许是兆哥儿得罪了什么人寻仇,不一定是那事。”

“唉—”

“都走—”梁国公靠在圈椅上,无力的摆摆手。

-

贺南嘉从大理寺狱出来时,天边似绽放了海棠花,迤逦多姿,来见赵宏晔之前,她以为他是被打晕了弄进去的,没想到赵宏晔是收到了温兆的留字,自己去的。可一进厢房就被打晕了,经仵作与郎中双重判断,都在赵宏晔鼻腔发现曼陀罗残留,所以当是用了迷|药才睡的这般沉。

雪石与进石就在门口徘徊着,见了她雪石跑上前拉着她的手问:“他怎么样?有没有被打?我能进去看看吗?”

贺南嘉失笑摇头:“放心吧,赵榜眼好着呢,只是他没有人证,还得在里头待着。而且有我在,不会叫此事发生的。”

殿试三甲出来后,渐渐有了一种说法,称赵宏晔原是状元郎,可因为赵雍和恶名连带被累,就让温兆给挤下去了。真假贺南嘉不知了,可关于温兆与赵宏晔因为瘦马的争执,假的无疑。

“都怪我,若非因为我,他也不会被温兆找上麻烦。”雪石自责。

“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贺南嘉到觉得温兆死有余辜,这种披着羊皮的状元狼有朝一日登上高位,会有更多受苦受难的女子。

“是啊,是那小子起了贼心。”进石咬牙切齿。

贺南嘉再安抚了几句就让二人先回飙凌府。

走前。

“贺娘子,”雪石拉着她低声道:“少主昨夜回来后就在院子里练武,把松石他们揍的浑身上下都疼,我今日来除了打听他,飙凌卫的兄弟们也想拖我问问。”

因为少主是从贺武侯府回来后这样的。

贺南嘉思索一番。

论武艺,张威绝不是傅琛的对手。论家世,平阳王府与皇族傅琛应当是平分秋色。那么,一个男人看见另一男人非常不顺眼,除了名利就只剩下小娘子了。

莫非是傅琛看上了谁,可那人喜欢张威?

她又不好直说,万一自己推测错了,就不好了。只好将张威出现后傅琛的神情变化悉数一遍,雪石确听明白了其中要领,反而松了口气:“儿女情长只是一时之困,不是什么旁的大事就好。”

雪石、进石离去,贺南嘉回了侯府。

用膳时,善书琴难得没挑贺南嘉的毛病,因为忙着给阿通夹菜。大嫂赵锦烟的胃口不佳,就没过来。

贺文宣看出贺南嘉的疲惫,用筷子夹了几道她爱吃的送碗里去,关切道:“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最近公差少,若用得的着,二妹妹尽管知会一声。”

贺南嘉含笑应好。

善书琴看过来,不咸不淡道:“是她自己非要走这条路,累着也应该受着。”

好好的侯府嫡女不当,非要同男子去争朝堂,能不累吗?

听此,贺南嘉食之无味。

阿通已稍稍习惯了美婶婶,但还是更喜欢贺南嘉,一脸羡慕的笑道:“阿姐可厉害了,那会儿抓何卫就是阿姐发现的呢。我倒是也想做官,可惜我不是那块料。”

熟悉后,跟美婶婶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呵呵—”

“好,我们通娘若是想做官,娘去替你向圣人求。”

一日下来,善书琴一直自称娘。

宠溺的笑脸、温柔的语调、如水似的抚摸,看在贺南嘉眼里都莫名的刺眼、甚至扎心,她深深吸了口气,完成任务似的、快速扒干净碗里的饭菜,就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用。”

而后规规矩矩的示礼,没心没肺地退出膳房。

看着二妹妹在夜色远去的背影,贺文宣心里也堵的有些难受,可他并非善书琴亲生儿子,无法替二妹妹说话。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长辈都没离席呢。”善书琴摇头叹息。

贺南嘉还不想回屋休息,就换了身常服,让冬梅跟着出了府。

膳房里的一幕,冬梅都看在眼里,她有心想安抚,可只要提及二姑娘都会转移话题,俨然不愿谈及。多好的二姑娘啊,大娘子宁愿喜欢一个没有血缘的义女,也不喜欢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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