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后前夫失业了(110)
为什么?
贺南嘉也想过为什么?可想不通就懒得想,往后的日子还长,不能给自己找不痛快,只要目标越来越近,眼下的都是小磨难,走着走着就到了岳东酒楼。
晚膳本就没吃饱,干脆来加一顿餐吧。
酒楼掌柜的消息非常灵通,见了贺南嘉一身女子装扮,竟然双手作揖:“贺寺丞,上头还有厢房。”
在家里吃了瘪,在外头却被恭维了,这落差感儿贼好,瞬间横扫了满肚子的阴霾,她笑了下:“有劳掌柜。”
经过二楼厢房走廊时,还听见了旧人的声音。
“……别喝了,远哥哥。”
柔若无骨,水润丝滑,除了梁思柔还会是谁?
贺南嘉有意放慢脚步,里头男人酒后声音沙哑无奈:“我降了职,婚事也做不了主,还护不住你,呵,我有什么用?”
“别这么说,远哥哥……”
她挑眉,不再听无聊的墙角,自己都自顾不暇,可没功夫管别人家的闲事儿,经过一间热闹非凡的厢房时,却被人叫住了。
“贺寺丞?!”
声音中透着高调又兴/奋的劲儿。
贺南嘉狐疑地回眸,除了看见平昌伯爵府的大公子燕宸,还看见了冰山爱豆脸,他似乎被燕宸一群人给缠上了,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想多了,傅琛看她第一眼,桃花眸中蕴了层不悦。
厢房里是白日客栈里部分的学子,似乎与燕宸的关系挺好,平昌伯爵府出手是真的阔绰,这一桌下来少说百两。
“真的是你?”
“哎呦,你还是女子装好看!”
“不对,官袍英气飒爽,女子装温婉恬静。”
贺南嘉谦和笑笑:“伯爵公子过奖了。”
“哎,就喊我燕宸吧,伯爵伯爵的多拗口,”燕宸看看贺南嘉身后的冬梅,连环问接踵而至,“就贺寺丞一人?是来用膳的吗?不若和我们一起?咱们一回生二回熟聊聊如何?正好我与你说说那温兆如何?”
燕宸性格爽朗,不拘男女小结,何况人虽多可都是他的哥铁们儿,不会随便嚼女儿家的舌根。贺寺丞奉旨查案,他很乐意分享线索,或者说传送永忠伯爵府温家稀奇事儿。就是他总感觉后背似被什么恶兽盯上似的,背脊莫名阴寒发凉。
最后一个问题打动了贺南嘉,她与掌柜道了谢,就领着冬梅气定神闲进了厢房。
里头只有一张空位,正好就是傅琛被缠着不让走的,她想好心帮傅琛解个围,就走过去温声道:“傅将军可是要离席?”
燕宸本想拉着傅琛套近乎的,毕竟他银子多没地方使,多多拉帮结派,总是利大于弊的。可傅琛冷的过份,不论他怎么嬉皮笑脸谄媚讨好都没用,眼神还时不时的放刀。他后来想这人坐下来大家也放不开,就没继续纠缠了。可他的兄弟没眼力见,一直劝说,搞得他缠也不是,放又放不了。
如今贺寺丞给个台阶正好,他正笑着要说:傅将军好走。就见方才死活不肯坐下的杀神脸往那空位上一盖。
贺南嘉:“……”
傅琛好像更不高兴了,不会是她多管闲事了吧??
燕宸:“……”
还真坐了啊??
“贺丞寺坐这吧?”掌柜从另一个包厢般来椅子。
贺南嘉刚要走过去,爱豆冰山脸指了指身旁道:“搬过来。”
作者有话说:
傅琛:我不高兴,你心里没点数?
贺南嘉:所以,你没吃晚饭?
傅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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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HR给我续了合同,不仅如此,在十年的工作生涯中,我又攀上了一个山峰,真的好开心。
感谢宝子们阅读故事,祝愿你们也事事顺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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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殿试亡魂
夜色如澜, 庭院静静。
女使为善书琴拆卸掉发簪、绸带,垂下丝绸般的长发,铜镜中倒映出美人迟暮的笑颜, 尽管岁月蹉跎了些许墨光,但在淡淡的橘调的烛芒下,丝发尚还顺滑透亮。
“……阿通这孩子真是聪慧, 才几日的功夫不到,所有的规矩、礼仪都习了七七八八。识字儿马虽然是慢了些,可女工却是极好的。最难的是她突逢变故, 由简入奢后心境却不受俗物所扰,是个心气儿坚定、淳朴的好孩子呢……”善书琴想着阿通伶俐乖巧的笑脸, 夸赞的话没停下过。
女使连连点头笑着附和夸赞:“大娘子说的是, 五姑娘是个心灵手巧的, 不但女工精湛,还会做吃食呢, 日后定会好好孝敬大娘子您的呢。”
听此,善书琴笑色却沉重起来, 摇摇头怜惜道:“哎, 这都是命运多舛、生活艰辛给逼的, 哪像我的嘉娘, 别说做吃食了,伙房都没进去过呢, 怕是她连烧水都不会。”
“唉—”重重的的叹息难掩失望。
女使不敢议论二姑娘,即刻闭嘴不再做声。
啪嗒—
善书琴侧过头看向声音处。
是善二婆子与善大婆子这俩个老姐妹儿, 一个正给躬身她整理床铺, 另一个正抱着干爽接近的裙衫放进笼箱整理。那声就是善二婆子关笼箱盖时发出来的。
“大娘子恕罪。”善二婆子硬邦邦道, 而后气鼓鼓地抱着装有善书琴换下的裙衫的篓子, 大步流星的迈出去。
善书琴眉骨耸得老高。
三人相伴多年,早已跨越普通的主仆情,善书琴也不恼,而是看向善大婆子,笑着打趣儿道:“这又是被自家的小媳妇儿气着了?”
善二婆子的儿子新婚不久,新媳妇儿是儿子自己找的,也不知是缘分使然,还是与母亲相处久了养成的习惯,儿子找的新妇与善二婆子一个性子,都是直肠子。
所以婆媳关系时常告急。
善大婆子知晓自家妹子脾性,她绕有深意地看向一半主子一半友人情份的善书琴,垂着眸、意有所指道:“谁家里还没点鸡毛蒜皮的疙瘩小事,就算是舌头与牙齿也时不时磕碜一回,哪值得惦记。”
多年情分奠定在那,善书琴听出来了,老姐妹儿不是因为家里的事不高兴,而是对她有了想法,她抬起手向为自己通发的女使摆了摆。
那女使很快领悟到意思,将牛角梳缓缓搁在梳妆盒上,就福了福身静默退了出去,还为二人带上了门。
善书琴重新看向镜子。
善大婆子走了过来,拿起梳妆盒上的梳子,为主子柔柔的通发,嫁人后,她极少再给主子通发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你为我通发最舒服。”善书琴真心夸赞,善大婆子婚后做了掌院女使节、再到麽麽,这些活儿就归给年轻的女使。但她们不如善大婆子了解自己,怎么都没这种浑身轻松的感觉。
可身后的人不做声,她有些丧气,就不弯弯绕绕了,“侯爷流放了,阿姐的幼|女找回来了,老夫人不再管府里的事,这宅子里再也没人能为难我们主仆三儿了,就像回到了善府里的日子,我高兴的梦里都在笑。但你二人使怎么一回事,这几日,哪哪都瞧着别扭?!”
是气话也是关切,可以说除了嘉娘、通娘,她们两个老姐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善大婆子边顺发边嘀咕:“我瞧大娘子只关爱通娘子,心里也是别扭的紧。”
善书琴:“……”
旁人误会她也就罢了,怎么两个贴心的老姐妹也这般?
她气鼓鼓的转过身,一把夺过梳子,嗔瞪了善大婆子一眼,转过身去自己通发,“阿通无父无母,在沉巷长大,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你们想过没有?我不是偏爱她,是代替阿姐来补偿她!”
善大婆子柔柔地握住梳子,见主子不给,她低声道:“大娘子可想过,侯府里除了宣哥儿夫妇、二姑娘,就连冬梅夏荷都不知通娘子是茹妃娘娘的幼|女。府里人只看见大娘子收养了一个义女,疼的比自己家亲闺女还要好。他们会怎么想?传出去,二姑娘的脸儿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