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我先一步转身往外走:“快点快点,等会儿飞机都开了。”
去机场的路上我俩静默无言,等到了机场之后,看见即将和他一同前去美国的人,我愣了一愣。
易晴,那个传说中对秦陌有意思的总监。
她看见我,一时也有些怔愕。不过想来也是,秦陌这种人怎么会把自己有女友的消息四处宣扬呢。他们公司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我与他的关系吧。
“你爸妈呢?”我亲昵的替他理了理领带。
“上周就走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有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等到广播里播报出他的那般机次,易晴招呼他不能拖了。
我才稍稍抬起头,刚想对他说句拜拜,他却忽然将我揽进怀里,臂膀收紧,让我得以贴着他的温暖,听见他胸膛里心脏的跳动,我忽然觉得鼻头酸涩了一下:“秦陌。”我问,“你现在是喜欢上我了么?”
“喜欢。”他答得毫不犹豫。
我闭了闭眼,憋回自己眼里的水汽。
他蓦地放手,转身向易晴走去。颇有几分决然的意味。
机场行色匆匆的人不断在我身边走过,每个人的面孔都是让人恐慌的陌生,在这个分别如此容易的地方,每天都上演着那么多相同的不舍别离,今天我不过是恰巧成了其中之一……
我深深呼吸,却觉得心中始终梗了一根尖刺,扎得我又疼又难受。
“秦陌!”我大声唤他的名字,迈大步向他走去。
他回过头,表情一如往日的严肃而淡漠,易晴反倒是颇为感兴趣的望着我。
走近秦陌身边,我一手搭上他的肩,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的送出一个有力的拳头。我记得他有胃病,所以这一拳狠狠的揍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被我打得措手不及,疼弯了腰。
四周皆是一片‘嘶’的抽气声。
我举着拳头,努力让自己强悍得像个土匪:“在国外给我规矩点!你要是赶乱搞女人试试!”我警告的盯了易晴一眼,她赶紧骇然的摇头连连后退,以试图撇清与秦陌的关系。我哼了一声,推开秦陌,看见他揉着被我打了的地方直不起身,我硬着心肠又补充道,“乱搞男人更不行!”
“好了。”我扫了一眼四周惊骇的目光,声音柔了下来,“没别的话了,就这样。”
出了机场,我抬头望着春天明媚的阳光,不由伸手捂住了眼。
凉凉的液体没入鬓角,我骂道:“何夕!看你这出息!”
31.挥霍不起等待
生活依旧要过。
秦陌没有因为临别时我揍了他一拳而和我说分手,我自然也没有因为他去了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而与他断了联系。
诚如秦陌所说,现在有便捷的网络,早已不是那个一去不知归期的时代了。
人的心理就是那么奇怪,当想念的人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时,忙着工作而忘了见面。但是当对方突然去了一个打什么车都到不了的地方,彼此反而开始深刻的思念。
我和秦陌便是如此。同在C城,却老是记不起给对方打个电话。当他在美国,我在中国,横跨了一个太平洋,差了整整12个小时,我看见太阳时,他只能看见月亮。隔了这么远,我们俩倒是默契的每天通两个电话。
只不过……
他不是多言的人,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往往拿着电话,问了对方今日的行程,便相对沉默。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琢磨了许久也没得出结论,明明我与秦陌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相处得很好。
当有一天下午,我抱着一堆图纸狼狈的挤出地铁站,刚巧看见一辆宝马停在大酒店的门口,开宝马的男人下了车,在酒店门口与另一个衣姿卓越的男人礼貌的握手,然后故作亲热的一同进了酒店。我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地铁站,然后又打量了一眼自己抱了满怀的图纸。
那一瞬间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和秦陌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当我与他不再面对面的相处,不再扒光衣服躺在c黄上纠缠,我们除了同样身为人,似乎就没有更多的共同点了。没有共同点的两个人又要怎么去寻找共同的话题?
可即便我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已经不适合与秦陌在一起,我还是舍不得和他说出分手两字。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舍不得。舍不得他在机场留下的“喜欢”两字。
秦陌……或许也是这样想的吧。
我知道他在美国依旧很忙,有时候我在中午打电话过去,美国那边差不多都是凌晨一两点了,他的声音依旧清醒,时不时还能传来纸页翻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