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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448)

作者:洬忱 阅读记录


季徯秩稍稍挑眉,說:“聽聞阿爺當年尤好男色,伯父今兒老婆都娶瞭好些個,怎麼個偷吃法呢?難不成也有嘗餘桃的癖好?”

帳中人聞言多數皺瞭臉兒,倒是那何封白揭佈狂滾幾口。他粗魯地用袖子把酒水擦瞭,咂巴著嘴說:

“沒錯!老子從前瞞著老爹嘗過他的一個小郎君的。那人比女人還漂亮,耳朵上帶著一對碧玉耳鐺。他肌骨瑩白漂亮,配上那麼個濃翠……他娘的真真是銷|魂!”

那何封白真把季徯秩當他親侄兒,可他吃醉瞭便顧不得所謂倫理,隻拿頗為露骨的眼神將季徯秩給打量。他眼中色光兇惡地湧現:

“那人兒身段與侄兒你好生相似,叫老子瞧久瞭都有些混淆!隻是侄兒你改日莫要穿著這般豔麗的衣裳,太過俗氣,當真不如那小郎君當年那般清麗可人!”

何封白嘴裡說著瘋話,季徯秩卻不過笑著給他傾酒,說:“嗐侄兒哪敢東施效顰呢……後來怎麼不見那碧玉郎呢?”

“嘖!那渾小子連同幾個小白臉兒把我老子給捅死瞭,還給山寨燒沒大半!後來不知是燒死瞭還是逃瞭,總之再沒瞭影兒!”

“那郎君可出自清白人傢嗎?”季徯秩略作一笑。

“呿!是從青樓裡買來的,先前都給別的臭男人給玩爛瞭!可乖侄你不知,老子方見他時,他那模樣還真是清純如雛兒!單單那麼一摸便瑟瑟發抖,老子初見就覺著下邊漲得發慌!”

季徯秩不動聲色地咽瞭口唾沫,掌中杯盞被他握出瞭細細裂痕。

“當年寨子裡頭都是些目不識丁的,哪有他那般通曉詩書的?他不被老爹關起來玩的時候,總喜歡和我黏糊在一塊兒,手把手地教我寫字。”何封白垂頭瞧自個兒那粗繭密佈的大手,“今兒老子手都生瞭,字兒也忘瞭怎麼寫”

孫九眼中抖上點旖旎意味,嘿嘿直笑道:“嗐!寨主你也實在是憋得住,分明知道那賤骨頭的用處,竟不知怎麼用才爽!”

何封白聞言幹笑幾聲,那帳子裡的山賊卻沒瞧出其面上晦暗,隻跟著他笑起來。

他們將手搭在那些個紊州官兒的肩上,把人拉來擠在一塊兒笑。不知汗是酒催的還是嚇的,總之那些官兒個個熱得大汗直流。

那些個壓寨夫人倒是見怪不怪,都安分地坐在何封白身後,隻偶爾伸手向前替他剝蟹剔刺。

何封白見季徯秩幹坐著不動筷,以為菜肴不合他胃口,便令一婢子給季徯秩烤瞭隻羊腿吃。

季徯秩歡喜謝過瞭,抽劍將肉割作細細幾塊,道:“當年老爹送我下山,叫叔伯你們一頓好追,侄兒的骨頭至今還發疼!”

何封白噓聲:“聽聞不能高擡罷!”

那何封白斜眼瞧著季徯秩,隻在心底遺憾,來日恐怕沒法將那人兒的雙手捆起來玩瞭罷。

“是瞭,不然侄兒還能去當大理寺的官兒?自然是像伯父這般耍刀子嘛!”季徯秩不再端著溫文爾雅的架子,隻抓著羊骨大口撕咬上頭瘦肉,半晌又問,“伯父可有聽聞前些日子那沈長思坎州剿匪的事跡麼?陛下給他賞瞭銀子千兩,還給封瞭侯爵!”

“嗬——!”何封白伸長腦袋由婢子給抹汗,“這不是叫那些個狗官上趕著來找咱們麻煩嗎?”

季徯秩將肉汁咽進喉裡,隻說:“可不是嘛!不過侄兒在繾都摸滾打爬多年,有的是法子保伯父腦袋!”

“怎麼說?”

季徯秩看向屋中吵吵鬧鬧諸人,沒有言語。

那何封白福至心靈,登時一招手,說:“你們這些個吃白飯的都快些滾出去,老子要與好侄兒對談!”

然那何封白並非沒有絲毫戒心,依舊留瞭幾個兇神惡煞的悍匪護在左右,說:“乖侄,老子匪山上下兩萬人馬,守住這麼個小寨子本該是綽綽有餘,可若是那些個狗官放火燒山,我們唯有坐吃等死!”

“侄兒還是那麼句話,不難。”季徯秩將一身紅衣理好,笑說。

何封白瞇眼盯著他:“侄兒這是什麼意思?”

季徯秩笑著,俯身湊近瞭,暗紅的綢緞澆在何封白的身子上,仿若灑血。

季徯秩同那人貼耳輕聲:“談這些生死多累吶!侄兒今兒來的是為瞭給伯父獻禮,您心心念念的那喚作‘霜折’的小郎君的腦袋,就放在適才您捧著那玉匣子裡!”

季徯秩此言仿若臨頭雷雨,叫何封白這半醉的人兒胸膛中遽然湧上烈烈急火。他大驚失色,忙不疊踢腿後撤,一舉踹翻瞭那玉匣子,誰料裡頭竟當真滾出瞭個血淋淋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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