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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客(447)
作者:洬忱 阅读记录
那史遲風吊著嗓子罵罵咧咧:“你這狗娘養的,竟敢擅闖史府!真當我史傢是任人出入的狗洞?”
喻戟笑語微微:“喻某不敢,今日這般的唐突,實屬無奈。”
史遲風目不斜視,瞪緊瞭他:“史傢如今已然如此頹敗,你這掌重兵的饕餮要來這兒吃什麼殘羹冷炙?”
“想借您手,磨磨齒牙。”喻戟溫潤一笑。
“我幹甚幫你?”史遲風鄙夷地打量著他。
“大人能辨善惡。”喻戟言簡意賅。
史遲風嗤笑著踹開腳邊石子:“你喻空山口輕舌薄,一蛇兩頭,今兒不過說些好聽話恭維人就想叫我幫你?!”
喻戟搖頭:“喻某今日前來,是因著薛侯在鼎州舉兵謀逆。”
史遲風舌撟不下,片晌隻說:“……他娘的,你空口無憑!”
“我空不空口,大人有耳朵,能夠自個兒聽,也生瞭眼睛,能夠自個兒瞧。如今蘅秦進犯板上釘釘,如若來日您在這繾都見著瞭那理當守西關的薛止道,您便能清楚他幹瞭什麼好事……不論是與蘅秦勾結還是瀆職離疆,皆可以喂他腦袋吃刀。”
史遲風面露難色,到底吭聲:“你想要做我什麼?”
“末將能要大人做什麼?”喻戟唇角處的笑痕深瞭些許,“喻某無能驅使大人。”
這二人性子刻薄,先前為人處世,開口總夾槍帶棒給人尋晦氣,舉止倒如玉君。
可是如今世道,自個兒端莊再不頂用,舉世皆濁,無人可獨清。他史遲風早成瞭污濁當中搓出的泥球,而喻戟亦早變作瞭野心昭昭的山大王。
他倆再不是當年君子,史遲風看不慣喻戟照般端著君子風骨,隻忿忿道:“亂世論英雄,不言君子,你如今這般躲藏,除瞭糟蹋光陰又有屁用!”
喻戟看向史遲風,道:“那末將便直言瞭,末將望大人能守住繾都城門三日。”
“我乃文臣一員,何談守城門?!”史遲風不解。
喻戟說:“薛止道要入京奪位,定會扮作菩薩同繾都中人耍弄懷柔手段,強硬破門的帽子他可戴不得……”
“我不會開城門的,你走罷。”史遲風背過身去。
喻戟但笑不語,並不擡靴。
史遲風回身看他,愣瞭一愣:“你什麼意思……你是覺著這繾都會有人樂意給他那亂臣賊子開城門麼?!”
喻戟說:“正是。”
史遲風煩躁地抱住雙臂:“那麼為何是三日?”
“沒有理由。”喻戟說,“此乃徐耽之作出的決定,末將不過踩其足印而行。”
“既能拉你入局,又能攬得瞭徐耽之……”史遲風皺緊眉頭,“你背後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喻戟輕笑一聲:“這會兒史大人怕是見不著,那人啊,正於鼎州同秦人打得難舍難分呢!”
***
季徯秩謹記何夙叮囑,處處留心,順利登上瞭坤州匪山。然他不知打的什麼註意,隻很快走過瞭坤州山,轉眼便又登上瞭紊州山。
季徯秩給在紊州的何老大何封白送去幾箱金銀財寶,又捎上瞭幾個容貌上乘的嬌娘,硬是叫山寨裡頭一場尋常小宴被他帶來的那些個伶人潤得有滋有味。
可這些寶貝再好,何封白也不大放在心上。最後還是一碧玉匣子最合那何封白心意,他方覷見便忍不住抱在懷裡把玩,禁不住連聲誇贊,叫那賠著笑臉的季徯秩得以落座其身畔。
然這場宴雖道是尋常,其間卻也坐著不少蔫頭耷腦的紊州重官。季徯秩一個個看過,輪次遞上去一抹媚笑,叫他們脊背爬瞭一層又一層雞皮疙瘩。
那何封白吃酒吃得又急又猛,不出多時便吃得有些醉瞭。他沒耍瘋,隻是不再賞舞聽曲兒,而時常盯著季徯秩耳上的兩抹朱砂發愣。
何封白的得力幹將喚作孫九,這會兒坐在另一側推瞭個酒壇子給他,說:“寨主,眼前多少漂亮鶯兒,您怎麼好似沒甚興致?”
何封白回過神來,做賊心虛似的趕忙摟緊瞭身側女人。他人豪放,一笑起來笑聲便灌滿帳子:
“哎呦你這混球屁也不知!老子年輕的時候那才真攢勁!你們個個膽子笑得跟溝裡老鼠似的,都不知道老子當年專挑我老爹的寶貝吃,養刁瞭嘴!”
孫九把唇舔瞭一圈,用油將嘴巴抹得油亮,他不依不撓,羨慕地問:“什麼寶貝?真有那麼香?”
“那可不?那才真是夠味兒!就眼前這麼些青澀女兒,一點兒也沒意思!”何封白將酒壇子往案上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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