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是贺瑾舟输了。

回到二楼。

贺瑾舟脸色阴沉沉的，圈住林牧言坐到自己腿上后，只说了一句话：“让我抱一会。”就真的只是抱着，难得的安分。

林牧言下巴抵在他肩上，百无聊赖盯着天花板垂下来的水晶吊灯，隐约能猜到贺瑾舟估计是拉拢没成功，这会正郁闷呢。

他大方一回不跟商场失意的人计较。

只心里幸灾乐祸一下。

“诶？还有人来，这怎麽这麽眼熟呢？”

忽然一道诧异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衆人齐齐向大门处看去，又有一人惊讶生声：“看到了吗，是主人名牌，好像是个……”

“贺字！”

不少人听到了他的话，为之浑身一震，疑惑目光落在楼上正抱着林牧言获取抚慰的贺瑾舟身上，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林牧言察觉到不对，垂眸看去。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彙，两双如出一辙的雾蓝色眼眸倒映出彼此的样子。

林牧言太阳穴突突直跳，推了推贺瑾舟，“你弟弟来了。”

贺瑾舟纹丝不动，反而抱的更紧，“那是你弟弟。”

林牧言冷脸，贺云烬已经在往楼上走，所有人仿佛都想看他们的好戏，默契的安静观望。

林牧言盯着贺云烬一步步走到近前，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什麽，少年人比之初见时又长高了些，五官长开，英俊的外貌丢在人堆里都是十分扎眼的存在。

贺云烬微微笑着，“哥哥，我好想你。”

声音如清风明月般徐徐悦耳，听在林牧言耳中险些让他忘了贺云烬曾经做过的事，回应少年的思念。

林牧言抿唇不语，实在不知道该怎麽面对这个弟弟，他们并不熟悉，可贺云烬却显得很了解他，盯着他时眼中无时无刻不透露着炙热和爱怜。

林牧言认为这不正常，这很不对劲！

贺瑾舟从他颈肩擡起头，贺云烬对贺瑾舟态度明显冷淡下来，叫了声：“哥。”

贺瑾舟回应他的同样也只有一个字：“嗯。”

贺云烬毕竟是贺家人，贺瑾舟以前可以肆无忌惮忽视贺云烬，但被爆出不是贺家真少爷后，那就不一样了。

既不是贺母真正的孩子，却又掌控着整个贺氏企业，对外对内也都还是姓贺，那麽明面上就必须得和贺云烬保持和平，才能堵住外界悠悠之口，守住现在的权利和地位。

贺云烬在贺瑾舟旁边坐下，楼下看热闹的人败兴而归，不一会就又各玩各的，嘈杂声不断。

原本在二楼偷看林牧言的人，全都被三人之间压抑的氛围吓得往楼下走，此时还敢上楼的人皆是身份显赫，挥手便能翻动半边天的存在。

“小烬今天怎麽肯出门了，稀客啊。”沈书瑶大老远就开始调侃，在靠里面的沙发上坐下，礼怜紧跟她身后坐下。

範云渡依旧自己坐一边，向所有人都点头以示问好，贺瑾舟抱起林牧言也坐到沙发上，所有人彙聚在休息区。

宴会才刚开始，大佬们已经无所事事，沈书瑶叼着点燃的烟吸了一口，打破尴尬，“你们都选的怎麽样？说是三天，这是最后一批了吧？”

範云渡“嗯”了一声，“近三年可塑之才越来越少，还有人顶了一个名额胡闹，可真是乱套了。”

他沉声说完，瞥了眼沈书瑶，沈书瑶被烟呛到，烟灰落到身上，她慌忙起身拍掉。

所有人都看着她，沈书瑶用咳嗽掩饰尴尬：“是啊，真是胡闹，下次再有，一定狠狠教训！”

“那这次是不是可以提前结束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沈书瑶试探问，眼神扫过範云渡又看看贺瑾舟。

“提前结束可以，谁流下善后？”贺瑾舟没什麽情绪的说，往林牧言腿上搭毯子。

沈书瑶一听要善后，头摇的拨浪鼓，“我不行的，我第一次来，连这里的规则都不懂，别看我。”

礼怜也摆了摆手，慌张说：“我虽然加上这次一共来过两次了，可我只负责露个面，并不知道要做什麽。”

在场两个女生都不行，便只有从範云渡和贺瑾舟之间选一个，贺瑾舟当机立断开口拒绝：“我带了家属，不方便留下。”

这个家属指的自然是林牧言，林牧言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身上。

林牧言被夹在贺瑾舟和贺云烬中间已经够窒息了，现在都看向他，他感觉压力蹭蹭的涨，但他在这种场合又并不适合说话。

“不如让小烬送阿言回去吧，他是你弟弟，总不会出问题。”

範云渡出声解围，林牧言看向他，範云渡总是笑着的，一副看破红尘佛子相，背地里反差巨大，林牧言不相信他会有这麽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