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遇上了姚昙这种，不打通就一直打到通的“变态”。

庸子在屋里收瓶子，看到了好几次座机响，但是想着张阿九和他说过，不用管，就没多搭理，一直看到座机响了第20遍，还是同一个电话号连续打来的，他就有点按耐不住了，去张阿九说这个事。

第一遍去问。

张阿九：“不是说不用管吗？他閑就让他一个劲儿的打呗，正好沖沖閑味儿，还能淡点儿。”

第三十一遍去问。

张阿九：“…………”

张阿九：“有病吧那人，你先去接着，我拧完这个水管去看看。”

庸子：“好。”

张阿九头也不擡得蹲在地上，拿着老虎钳，拧水管上的铁丝。

庸子站一边，盯着他看，没动。

张阿九：“还不走啊？！”

庸子噔噔噔跑开了，半天又跑了回来，递给了张阿九一副胶皮手套：“带上手套吧阿九，伤手。”

“啧！多余管我！”张阿九嘴里没什麽好态度，但还是乖乖拿过手套带上了，还擡起手沖庸子缓慢地扫了扫，意思让他赶紧滚去干正事。

张阿九：“什麽电话啊，还没打完？”

张阿九拿过电话，贴在耳朵上，嘴里还在小声地嘱咐庸子：“我不是告诉过你，接电话要问正经事儿，咱们这里不是心理服务站，不提供直击心灵的閑聊服务，以后再遇到这种狗皮膏药，问不出正经事儿，就直接挂了就行。”

说完，张阿九收回视线，注意力放在听筒上：“喂——这里Heartloss.有什麽可以帮您的？”

张阿九这几句话语气格外的好，大概不是发自本心，而仅仅在模仿一种比较官方的服务态度。

姚昙半分钟没吭声。

张阿九眉头一拧，马上就觉得没必要再惯着这畜生了，语气一转，道：“妈的！你他妈来我这里练‘汉语桥’考试来了？会不会说人话？？丫的你默剧成精啊？？”

电话对面轻轻一笑。

姚昙：“九。”

姚昙：“是我。”

张阿九听了一半，脸色瞬间变了，什麽也没再说，哐叽一声巨响，就把听筒摔回去了。

庸子吓了一跳，赶紧凑过去问：“怎麽了阿九？”

张阿九目光滑过去，轻飘飘地道：“怎麽电话也会招苍蝇，嗡嗡的，一会儿你洗个抹布，把这个座机好好擦擦。”

庸子：“？？”

庸子没听懂张阿九的前半句，拧着眉硬想也没想明白，不过后面张阿九的指令他听得很明白，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庸子：“好！我现在就去洗抹布。”

张阿九看着庸子憨头憨脑地就想笑，擡手呼噜了一把庸子的脑袋瓜儿，骂道：“真是一条傻狗啊！”

庸子也跟着嘿嘿地笑着，晃晃脑袋，蹭蹭张阿九的手心，很喜欢这样被摸。

张阿九擡脚轻轻踢了庸子小腿儿一下，道：“快去吧！”

庸子：“嗯嗯！”

答应着，端着一盆抹布去接水洗了，盆里一条抹布是他一会儿要用的，剩下十几条都是调酒台那边的盒子塞给他的。

庸子洗得不亦乐乎，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吃亏了。

张阿九瞪了调酒台的盒子一眼，盒子装作没看见似的，仰着下巴，吹着小口哨，把头转向一边，还顺便和一个貌美小男孩抛了个媚眼。

庸子洗得很快，再端着盆回来的时候，张阿九已经不在原位了。

盒子招招手让他过去。

盒子：“哎哎，庸子，把我的那些抹布给我，一会儿要用。”

庸子就把全是干净抹布的盆端了过去，让盒子自己找自己的，他则东张西望。

盒子看了他一样：“找谁呢，小子？”

庸子皱皱眉：“阿九……”

盒子挑了一个自己的抹布出来，就不想挑了，把手里的抹布又扔回了盆里。

盒子：“他啊，你走了，他就去露台了，不知道在忙什麽。好像在打扫那边的卫生吧？从来没见他亲自下手打扫过店里的卫生，更没有看他碰过一次那个露台，奇了怪了。”

庸子露出担忧的神色：“我，我去看看。”

盒子：“去呗，就等着你去呢，去探探风，有什麽好玩的事，回来和我说说。”

闻言，庸子淡淡地横了盒子一眼，看不出到底是生没生气，但反正是对盒子的态度不怎麽开心。

盒子耸耸肩，用眼神点了点盆里的一堆抹布：“这里面那一条是你的？”

庸子把手伸进去，拽出来一条，道：“这条是我的。”

“很好。”盒子笑起来，沖庸子招招手，道：“谢谢小帅哥帮我洗抹布啦，一会儿请你喝饮料，我新学的饮品，你第一个试喝，你现在先去干阿九让你干的活吧，现在先别过去烦他了，干完了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