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过!至今仍有余悸。”裘宝阳答完,去换衣服。
韦紫夕诧异。裘老虎对阿宝虽然严厉,但谁都看得出来裘老虎有多宝贝她这个闺女,他能舍得打?还是用皮带抽的!
他为什么打你?”
都是因为不听话呗。第一次是因为哭着闹着不去寄宿学校,他把我送去,我又自己跑了回来,发脾气,砸家里的东西,专挑贵的、值钱的砸,他给了我两把掌,我还跟他犟,他打急了就用皮带抽,妈都没拦住,抽完了,还是把我送去寄宿学校了。第二次是因为早恋,还没开始谈,刚有点好感的苗头,传过几封情书,翘课跑去看了几场电影,还跟几个同学结伴去了趟凤凰,结果从凤凰玩完回家,就让他堵住,二话没说,逮到就狠抽了顿。”
呃。”韦紫夕问:你早恋的时候几岁?”
十四岁多吧,高二。”
读书早,还跳两级,比同班生小了三岁本就让大人操心和担心,还早恋,裘老虎不收拾她才怪。韦紫夕听完,默然不语。
没多久,裘宝阳换完衣服出来,说:肚子饿了,出去吃饭吧。”
嗯。”韦紫夕应声,拎起包,挽住裘宝阳的手往外走。
60
60、我心不由我 …
这个时间段出去,说是吃晚饭有些迟了。韦紫夕给裘宝阳点了瓮jī汁粥,再配上几个可口小菜。裘宝阳的jīng神不是很好,萎靡不振、眼神飘忽。她吃了半碗粥,若有所思地想着事,无意识地用勺子搅着粥。
韦紫夕从桌子底下伸过去手,握住裘宝阳的手。
裘宝阳抬头定定地看着韦紫夕,目不转睛地盯着了很久又默默地低下头去,继续喝jī汁粥。
韦紫夕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知道钱宝的顾虑,也知道钱宝喜欢她,否则钱宝昨夜不会来找她,更不会让她得逞。她问:阿宝,你是怕gān爹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裘宝阳低低地回了句:太聪明的人很讨人嫌。”换言之就是聪明过头!
韦紫夕柔声反问:呵呵,那自认聪明万事闷在心里为难自己的人又算什么?”
我家的事我自己解决,你还是顾好自己那头吧。”裘宝阳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就是上上chuáng,跟你走得近而已吗?我有说过要和你恋爱、一起生活吗?”
韦紫夕的心头突似有针扎过,疼得她呼吸一窒,鼻腔一酸眼里也泛出些cháo意。她深吸口气,稳住情绪,望向裘宝阳。她能感觉到裘宝阳的一些情绪、想法,也猜到钱宝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说出这些话。疼,为裘宝阳也为自己。
裘宝阳低头喝完粥,叫来服务员结账买单。她与韦紫夕回酒店的途中,又特意去买了两瓶酒。
韦紫夕看到她买酒,脸色冷了下来,她很想吼裘宝阳:不喝酒会要你的命吗?”可她吼不出,她知道钱宝的心里也不好受,只能用冷厉的眼光盯着裘宝阳。回到酒店,裘宝阳一股脑地把两瓶酒喝个jīng光,把韦紫夕气得不行,坐在沙发上气闷地瞪着裘宝阳。
裘宝阳喝完酒便去洗漱,从洗手间出来酒劲也已上头,她爬上chuáng钻进被窝倒头就睡。
韦紫夕气得眼泪花子直在眼眶里打转。钱宝的态度再明白不过,不向父母妥协亦不违拗父母的意愿,不接受她也不拒绝她。她坐了会儿,洗漱过后,也上了chuáng,贴近裘宝阳将其搂住。她紧挨着裘宝阳,怀里的人让她依恋难舍,也让她感到痛和爱得艰难。她不是个畏惧艰难人轻言放弃的人,她愿意坚持去争取。不为别的,只为钱宝在她心里,她想与钱宝在一起。
裘宝阳任由她搂着,一动也不动。红酒的度数不高,还不能让她一下子醉死过去。头有些昏昏沉沉,但她睡不着,心里有事压得她难受,堵在心头,让她很想哭。等韦紫夕睡着了,她才悄悄地起身,去了洗手间,关上门,背贴着门倚坐在地上,心头的酸涩化作一阵阵绵长、带着颤声的呼吸呼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喘气声从心头哽咽而出,她仰起头,想让呼吸更畅,却仍喘不平心头的那口气。眼泪,终是滚落下来。她靠在门上,沉沉地喘息着,无声地落泪。
绝望和迷失牢牢地笼罩着她。事业与情感,她都找不到出路。事业上,韦紫夕比她优秀,更能担当大任,如一座压在她头上的大山。情感上,韦紫夕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走进她心里的人,但却让她的心堵得难受。她想和韦紫夕在一起,又不想违了父母的意愿。她没有爱韦紫夕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她舍不得家,离了家,她就像一个走失在黑夜中的孩子,没了安全感,没了根,没了依靠,没了方向,茫茫然的只剩下徬徨无助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