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宝阳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她该坚qiáng,不为任何所动、为事业而奋斗,有问题、有困难克服解决了也就过了。理智告诉她该怎么做,情感却将她束在一个漩涡里,两者jiāo战平分秋色形成拉锯,她进不得,退不了,左右不得。
裘宝阳靠在门上,后脑勺一次次地撞着门,脸上泪两行,心头哽塞万千,揪心地疼着,阵阵酸涩痉挛地抽痛。她抱着膝盖,呜咽着喊声:妈妈。”头埋在膝盖弯里,低声啜泣。
她哭泪了,倦了,蜷在地上,沉沉地合上眼,睡着了。
韦紫夕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感到身边的人没了,她坐起来,打开灯,环视一圈,也没有看到裘宝阳。她来到洗手间,发现里面的门锁了。
阿宝!阿宝!”韦紫夕喊道,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阿宝。”
过了好一会儿,洗手间才传来低微的动静,门开了,裘宝阳扶着门站在门口,她满脸困乏,向韦紫夕扯了下嘴角抿起一个没点笑意的笑,梦游似的爬回chuáng上,倒头就睡。
韦紫夕狐疑地扫了眼洗手间,回到chuáng上,发现裘宝阳裹着被子直发抖。她钻进被子朝裘宝阳摸去,触手冰凉。她赶紧把裘宝阳搂紧捂住,低声道:怎么冻成这样?当心又病了。”
裘宝阳没作声,窝在韦紫夕的怀里瑟瑟发抖,脑子昏昏沉沉,她困得连眼皮子都睁不开。
裘宝阳睡醒已是下午,韦紫夕不在房里,给她留了纸条。裘宝阳简单地洗漱过后,顶着睡得有些昏沉的脑袋踩着有点飘移的步伐去了公司。
她径直去到办公室,开电脑,上网,登游戏。
主人,蛋蛋好想你!主人,你去哪里了?”
主人,蛋蛋快要饿死了。”
裘宝阳一上线,蛋蛋”那二货就围着她开始蹦跳。她听到蛋蛋”嚷饿,第一反应就是点开背包,赫然发现自己的背包让蛋蛋”啃得个jīng光,虽说她的装备都给咯咯巫”韦紫夕那死女人拿去卖了,两人分赃了,可她包里装了不少前些日子她们俩打怪得来的装备和宝石等很多东西,没想到全让蛋蛋”这个大胃王啃光了。凸!这种吃货,谁养得起啊!
她把蛋蛋”开到野外觅食,又习惯性地朝好友面版看去找咯咯巫”是否在线,看到咯咯巫”的呈离线状态,顿觉失落,索然无味。她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把钱宝”开到石头缝里蹲着,任由蛋蛋”蹦跶杀怪挖草吃矿!没jīng打彩的她看着蛋蛋”又开始瞌睡,窝在椅子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裘老虎进来,重重地咳嗽一声,关上门。
裘宝阳被惊醒,抬眼瞅到她爹的影子,惊得瞬间清醒,再定睛一看,果然是她爹!她爹脸色铁青像个鬼似的地站在跟前。裘宝阳早料到她爹会找她,对她爹的出现虽不觉意外,但乍然看到她老爹免不了还是有些胆战。
两天没回家,去哪了?”裘老虎沉着脸问,一副要抽人的模样。
裘宝阳心里虽怕,脸上却显得十分平淡,淡淡地答道:怕你用皮带抽人,去酒店住了两天。”她抬起头,迎上裘老虎那双怒眼,没来由地觉得有几分烦燥,心里更憋得难受,火气噌”地冒起。她扬起脸,跟她老爹的眼神对上,说:爸,我自己感情上的您能不管吗?”
裘老虎往裘宝阳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一坐,那魁梧的身躯,那身凛然的气势,威风凛凛的很是压人!他说道:给老子一个不管你的理由?你还是我姓裘的女儿吗?”
我是您的女儿!您想我怎么办?你不同意我和韦紫夕在一起,我不和她在一起,还想我怎么样?如果喜欢她是个错误,您打死我得了!”
就我还不知道你?少跟老子整阳奉yīn违那一套!”裘老虎怒骂道:真是越大越不像话!”
裘宝阳气结盯着她爹,说:爸,你这话真骂到我心坎里去了!”
你——”裘老虎让裘宝阳这没脸没皮的话气得想抽人!
裘宝阳抿起嘴淡淡地笑了笑,说:爸,工作时间,请不要谈私人问题,谢谢。”
私人问题?堂堂CEO行政总裁和副总裁搞同性恋,这放出去是多大的新闻,对企业会造成多大的舆论压力,这是你们俩的私人问题吗?”
裘宝阳抿紧嘴,笑!很好,又给她加了一条,为公司!她抬起头望着她爹,目光盈水,她轻叹口气,合上眼藏起自己的眼神,低极喃地念叨声: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她却觉得自己愚钝,勘不破眼前的迷障。她想韦紫夕,好想靠在韦紫夕的怀里窝会儿,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用顾虑。她的顾虑好多,压力好大,像快把自己b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