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掠过易北河(144)
萨连科自后搂着我的腰,还在里面,激烈的动作顿时一个急停。
“我……我也在洗,昨晚在外面……”萨连科红着脸解释。
“真不害臊,这浴缸怎么坐得下两个大男人!”
“我,我……我站着洗。”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人,浑身发烫,窘得不行,支支吾吾的,连家伙都软了几分。
“洗好了出来,让他泡泡热水澡,你一会儿去后院提柴火。”
“知道了,薇罗奇卡。”
声音驯顺,像只听话的小狗,刚刚那个把我一把提起来摁在墙上的人去哪里了?
“喂,你行不行?”我转头刺激他。
萨连科抿了抿唇,双颊烧得跟熟透的番茄,恨恨地盯住我,仿佛是我让他难堪似的,“见鬼,我都快四十岁了!”
“你再四十岁五十岁,她……啊!”
某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几乎被钉穿,回头狠狠锤了他一拳,却被这个恼羞成怒的人死死钳住各种折腾,到最后就差跪地求饶。
“我要去告状!我要去告状!”
忿忿不平地穿起衣服提起裤子后我头也不回地就跑出了浴室,直奔厨房里的薇罗奇卡而去。清理墙壁的萨连科来不及抓住我,衣衫不整地追在我身后好言好语,最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被我耳语的薇罗奇卡在逐渐冰冷的眼神中拎起了斧头。
于是就有了某人整整一上午都在后院里劈柴挥汗如雨的身影。
“把人赶出去自己泡热水澡,你还有没有良心?!”
薇罗奇卡教训着他,说他不劈完这些柴不准进屋吃饭。我靠在窗前乐滋滋地喝着茶,抛却屁股疼得要命,瞧这人在雪地里劈柴,也不失为赏心乐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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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七夕快乐,有读者说想看甜的,码了一章。但这章之后就要开始跑剧情啦,所有的铺垫都差不多了。另外,琴声在其后会补充大量东柏林没有交代的细节,但并不影响故事本身的阅读。只是读完东柏林后再来看这本书,会觉得有些地方得到了解释。所以我一直推荐读者把这本书放在最后看~~
第75章 Chapter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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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魔法师,薇罗奇卡说家里除了土豆什么都没有却还跟变戏法儿似地变出奶酪、火腿和小麦粉,堆满了整个厨房,且还有不断增加之势。雪小了些,指针指向十一点,她站在后院门口招呼劈柴的萨连科进屋吃午餐。吃过午餐后,小阿尔抓着她的围裙在一旁嗦手指。这个细细嫩嫩、略有些孱弱的孩子将他瘦削的背影投在雪地的背景中,不知为何,某种不可言说的命运湍流忽地涌进我的双眼,尤其是当他回过头来,看向坐在壁炉前的我的时候。
我向他伸出手,示意他过来。他眨着双大眼睛,没有情绪,也没有犹豫,便摇摇晃晃地走来。
“你叫阿尔弗雷德。”我张开怀抱,把这个孩子抱在膝上,“我也叫阿尔弗雷德,多好。”
他依旧盯着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用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甚至后背发凉的稚嫩目光盯着我——在这一刻我仿佛又陷入了“玄”的漩涡,他柔软如丝绸般的头发,金色的睫毛,和萨连科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眸、鹰钩鼻,岁月好似极速回溯,来到萨连科幼年时,我和他从未相见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坐在我膝上,看着我。
于是我明白,我看到不是他,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哭,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阿尔弗雷德举起小手,撇掉我眼角的泪水,一言不发,却露出微笑。
在这微笑中,我的心就像被千百根刺扎中,颤抖不已。
“阿尔。”这时,萨连科把手摁在了我的肩膀上,“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哭?”
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从我怀中跳了出去,朝他舅舅伸出胳膊讨要怀抱。萨连科怜爱地抱起来,在他软乎乎的小脸上吻了吻就把他放到地上,拍了拍他的屁股说:“去找妈妈。”
“不,别走!”我拉住了阿尔弗雷德,这个孩子疑惑地转头,不解地拧起了眉头,萨连科察觉到不对,撇开了我抓着孩子胳膊的手,握在了他的手心。
“阿尔?”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忧心我是否在发烧。他的手冰凉,让我恢复了几分清醒。
“大概是因为我累了。”我顺势靠近他的怀里,心里却升起一股又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没错,你只是累了,想睡觉吗?就在这里睡,我抱着你,别担心,一直到明天我们都会在这里,安心睡吧……”他大概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阿尔弗雷德,轻言细语哄着我。在他暖烘烘的胸膛里我很快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或许是出于某种逃避心理,我急于进入睡眠,以至于忘记这样做是否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