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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D/Decoration Disorder Disconnection(121)

作者:[日]奈须蘑菇 阅读记录


球描绘着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飞到了场外。观众席上响起一阵欢呼声。击球手区上是被击碎的青柳的人头。从长椅上传来了为全垒打喝彩的声音。在没有任何污迹的蓝天之下,自己握着沾满鲜血的球棒呆站在原地。

面对那种过于恐怖的深重罪孽感,雾栖弥一郎失去了意识。

于是,这种印象在每次全垒打的时候都会出现,一直萦绕在雾栖的脑海中。堆积起来的尸骸之山。每当全垒打的时候,都重复着虚拟杀人行为的杀人鬼。对他来说,棒球这个游戏,已经不在是能挺起胸膛说出很快乐这种字眼的存在了。

这是玷污了棒球的报应。雾栖把它当作理所当然的结果,把自己的选手生命定在高中三年级为止。

本来他是应该马上撒手离开才对,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约定。虽然对雾栖来说就连实现这个愿望也是一种罪过,但是还有等待着他的对手。即使是为了那个朋友,也必须一直玷污着棒球到最后的夏天为止那就是雾栖弥一郎的最终幕了。

这就是不为人知地落下了帷幕的、某个天才重击手的故事。



表白在严肃的气氛中结束了。

旁人不可能了解雾栖弥一郎的心境。对于没有正常感情的迦辽海江来说,就更是如此了。有的只是无法改变的结果而已。

那个选手并不是逃离了棒球,而是拉下了帷幕,把所有的留恋和快乐都装进盒子里。拥有如此耀眼才能的选手,并非在任何人的责备下,自己主动封印了起来。

对我来说,棒球这种东西是不需要理由的快乐存在。

那是从普通人看来甚至显得傲慢的信念。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变得无法产生这种感觉了。

但是,那却是对普通人来说无法理解的、过于纯粹的信仰。

不把胜负放在第一位的男人的无声落幕。

雾栖弥一郎为了自己快乐而开始打棒球,为了自己而遵守着某个约定,为了自己而放弃了棒球。那只不过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他放弃棒球的理由已经非常充分。

是吗。铸车和观知不知道这件事?

知道青柳的事的就只有我和西野大哥而已。我们两个必须把这件事带到坟墓里面去。虽然我跟你说了,不过我想你也不是正常人。怎么说呢,总比那个驴耳朵的国王好一点吧?

真过分,那不就是一个酒桶吗?我投降了。被你拿出这种比喻的话,我就算是被挖开嘴巴也不能说出来呢。

地下室的主人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他似乎很喜欢雾栖那自暴自弃的比喻。

那么,怎么样?这种事也能成为参考吗?

雾栖弥一郎的过去。地下室的主人说过,只要听了他放弃棒球的理由,就可以提出能够挽救铸车和观的建议。

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贵重的事情。虽然并不是决定性,但我也因此而浮现出了新的疑问。还有,请你不要误会。我只不过是对雾栖先生和他的事情有兴趣,对于救还是不救之类的没有任何关心。我单纯是把想到的意见说出来,让雾栖先生你作为参考而已。

的确,迦辽海江说过,他没有兴趣去告发雾栖弥一郎的罪孽。地下室的主人只不过是听了这番话之后,把这些话还给对方的美丽鸟儿而已。

的确没错。那样也无所谓,你就告诉我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说雾栖先生,我本来还以为他是知道你放弃棒球的理由的。但是你却说绝对没有那样的事。这么说来他应该没有任何‘对你客气’的必要吧?

?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铸车和观还在继续打棒球的理由啊。雾栖先生你已经接受了棒球生涯结束的事实,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接受?你有想过吗?

那是

因为铸车和观还有一场跟雾栖弥一郎之间的较量。那天的约定,至今还在束缚着铸车和观。

嗯,我之前听了雾栖先生和他的过去故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为什么不去找雾栖先生你呢?既然不知道具体内幕,铸车和观应该不会对雾栖先生抱有什么愧疚感情才对。他现在已经作为投手复归了,如果明白已经不能在表面舞台对决的话,在自我崩溃之前应该来向你挑战才对吧?

那是因为我没有参加SVS的正式比赛。

这是诡辩。对方可是路上杀人狂啊?如果不是选手就不袭击的话,那就太不自然了。那样的话,他没有放弃继续进行比赛应该是因为另外一个理由。的确,他虽然也应该很想跟雾栖先生你比赛,但那恐怕是奢侈的希望,就跟梦想差不多。小时候的约定?怎么可能。这并不是那么美妙的故事。令Sinker诞生于世上的应该是更‘肮脏’的理由。我想雾栖先生应该是知道的吧。

不必多说,铸车和观的真正理由当然是知道的。但是雾栖却背过了脸,说了一句不,但是那个已经是没有意义继续下去的事了。

没错,Sinker是因为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的理由而诞生的。但那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了。根据我听说的情报,Sinker的犯行都是拼命背对着不肯正视那个理由的行为。原因的丢失,理由的替换,或者说是责任的推卸。如果是所在的话就应该很清楚了,恶魔附身都是把真正的理由放到别处去,然后拼命把别的理由挂在嘴上。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当作没发生过,然后以生拼硬凑出来的正当性来守护自身。

那是跟大多数人类共通的部分。只不过对他们来说,那种替换已经达到了忘却的领域而已。

不利的事情

跟这个类似的台词,雾栖之前也听到过。

仿佛事不关己似的报告了自己遭到Sinker袭击这件事的石杖所在,说了些什么来着?部分记忆丢失,对当事者来说有利的记忆障碍。

难道是

不可能是那样雾栖在摇着头的同时,却无法否定这个念头。不,假设如果是那样的话

虽然不可能,但是铸车和观,如果没有理解十二月冬天发生的某件事的话

怎么可能

雾栖的表情冻结了起来。

他并非对那个事实,而是对这个假设引导出来的结果感到愕然。那样的话是没有出口的。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完全没救了。Sinker只会成为一个到死为止不断杀人、不断投球的杀人鬼。

毫无意义,那家伙干的事情什么意义也没有不能阻止他吗?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他的话

恶魔附身是不能用话语来说服的,雾栖先生。如果想要阻止Sinker的话,就只有按照Sinker所定的规则来阻止他。三振的话击球手就会死。但是被击中的话投手就会死。这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规则吧?

那劝谕的声音就像歌声一样。

声音感觉非常接近。雾栖甚至连自己坐在沙发上这件事也几乎忘记了。

我再说一次,我并没有挽救恶魔附身的打算。这是雾栖先生自己想怎么做的问题。如果即使这样,你还是为了他而希望我伸出援手的话

无数次断言过没有办法挽救的恶魔,这时候向着他的灵魂细语道:

很简单,只要改变看法就行了。现在的雾栖先生能做到什么?如果无论如何也是死,那么到底该怎样去‘杀死’他呢?要怎样做才能让本人安心离去呢?那种富有人性的救赎,是雾栖先生一直想给他的东西吧?

那个

仿佛被吞噬了灵魂似的一动不动。

那是这几天来他一直苦恼着的事情。

很简单,只要你为他打一球就行了。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的话,如果能抛开无聊的信念站上击球手席的话,那是多么轻松啊。

那样他就会断气了。不管如何,他也只有几天的命了。而且你并不是对他下手,仅仅是击球而已。那样就足够了。虽然不能实现铸车和观的愿望,但作为杀人犯的下场,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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