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表姑娘(65)
锦被、床单上满是污秽恶浊的痕迹,述说着昨晚的难堪。谢璨胡乱抓成一团,扔在火盆里烧个干净。
第二件事则是一向不管束他的曾夫子忽然严苛起来,不仅抓着他耳提面训,还屡次让他回答问题,回答不出或者错误,就施以戒尺,半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要知道,以往谢璨对待课业都是得过且过,曾夫子碍着他身份矜贵,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态度转换打得谢璨措手不及,第一次被曾夫子训诫后,他就揪住夫子的衣襟,问他是不是活腻了。
怎知今日卫国公心血来潮,特意来后院书房探视,正好瞧见谢璨欺师的一幕。
卫国公二话不说一掌招呼在谢璨背上,“澜儿劝我莫忽视对你的教导,不看不知,你竟乖戾如斯,还想欺师灭祖不成!”
谢璨后背剧痛,不得不放开夫子,他满腹委屈,反驳道:“夫子对我用戒尺在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夫子乃太学前任祭酒,桃李满天,哪怕是打得你下不了榻又如何?”卫国公虽是武夫,但对有高才大德的文人肃然生敬。
平日,学生想听曾夫子授课不惜程门立雪,而谢璨却只当他的授课是催眠曲、耳旁风。
“对不起父亲,儿知晓了。”谢璨握紧双拳下颌颤抖,低头认错。
谢璨有所收敛,鸡鸣早起,日落晚归,甚至挑灯夜读,只为争一口气。
他好不容易得到父亲的关注,万不能搞砸了,今年的秋闱必须挣得榜上有名。
就在谢璨发奋图强时,一则消息如雷贯耳,令他心神大乱——
“为什么要推迟我和沈珏的婚期!?”
柳氏用小指上的珐琅金驱挑了挑耳蜗,皱眉道:“并非是我想推迟,而是沈家出了事。沈家族长年逾九十,前段时间病发去世,他是沈珏的高祖父,按礼法沈珏需服缌麻,守孝三月。”
柳氏十分无奈,谢氏走得匆忙,离去后才捎信说沈珏的婚事不得不推迟,好在谢氏极为懂眼色的送上两匹雪缎,柳氏才稍稍展颜。
然一想到要将婚期推迟的消息传递给谢璨,柳氏就头疼不已,她不用想也会知道小霸王的反应该是何等激烈。
果不其然,谢璨拂去桌上的青花茶盅,噼里啪啦碎个不停,他冷笑道:“死得真会挑时间。”
柳氏对他大不敬的举动束手无策,摇首道:“话儿就说到这儿了,这段时间璨哥儿你还是好好温书,以秋闱为重。”
谢璨应也不应,径直离开澧兰堂。
回到听雪院的谢璨压根看不进去四书五经,满脑子都是退婚的消息。
为什么就在他和沈珏快要成为夫妻的时候就横生枝节,不得不停下?
一想到沈珏的雪肤花貌,尤其是那双含泪双眸,还差一点儿才属于自己,他就烦躁不堪。
恰好,林诏送来帖子邀请他去醉韵楼喝酒,谢璨把书卷一撂,动身前往。
这破书他是半点都看不下去。
来到醉韵楼,酒过三巡,谢璨、林诏、周缙都有些醉意。
林诏伸出个指头,摇晃着一点谢璨,“兄弟我够义气吧,说说那晚的滋味如何啊?不是我自夸,那瓶药是天香楼的头牌娘子给我的,药效持久,很是美妙啊。”
谢璨混沌的脑子像一团浆糊,“你说什么?”
林诏叹一口气,索性话语露骨,直接问那晚的情况。
“是你……下了药?”谢璨迷离的桃花眼逐渐清明,胸膛不住地起伏。
林诏竖起大拇指比了比自己,对周缙说:“你看吧,我就说谢哥儿不会怪我的,还会感谢——”
领口一紧,他蓦然被谢璨拽住,衣领卡住脖颈,憋得他面色如猪肝。
“谁让你下的药!你乱下什么药?!”谢璨狂吼着一拳打在林诏左眼,抹布一样将他扔在地上。
琉璃珠帘后的古琴“铮”地一声断弦,旁边侍酒的花楼娘子亦远离躲避。
场面顿时控制不住,林诏被打得如堕五里雾中,捂着眼眶嘶声痛呼。
酒意上脑,谢璨只想把这段时日受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骑跨在林诏身上,再下狠手!
腰肢一紧,周缙连忙搂抱谢璨将他往后拖离,大喊道:“谢璨你冷静!林诏也是为你好,你们终究是夫妻,早一步有肌肤之亲又能怎样?你再打他就死了!”
周缙与林诏看来,沈珏出门后谢璨也跟着出去,两人再没有回来过,加上□□的作用,孤男寡女除了共赴云雨还能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