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夷光好像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遭,尚未平复,泪眼朦胧地跟着他回答:“行完及笄礼就...十六了。”
那就是才十五。
太小了,会伤着的吧?
他想到原来蜀王府里的一个姬妾,好像才十四岁,侍寝出来的时候底下都是血。
他舍不得。
谢弥很快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怒火一时翻了倍,他火冒三丈地让她在自己怀里躺好,气鼓鼓地给她拿毯子裹好,让人驱动马车。
......
这么一折腾,已经到早上了,县衙是彻底没法住人,沈夷光也已经力竭昏睡过去,他抱着她上了客房。
他也是急病乱投医,召来林烟和谢勇几个问话,烦躁地道:“遇到软硬都不吃的刺头该怎么办?”
别瞧着沈夷光现在一副蔫样儿,没两天肯定还想跑,他又不能真像对待敌人那般,把她两条腿给敲断了吧?
谢勇脑子瓷实,闻言瞪大了一双虎目:“谁?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您作对?先给他几个大嘴巴子,然后再卸了他的胳膊腿,看这王八蛋骨头能有多硬!”
这话说的,以至于谢弥直接一嘴巴子给他撂地上了,他气的踹了谢勇一脚:“你胆子倒是不小,还想卸她胳膊腿,我先把你卸了!还敢骂她王八蛋,谁让你骂她了?!”
谢勇皮糙肉厚倒是不疼,只是怪委屈的,扁着嘴巴大声道:“你啊!”
谢弥:“...”
他面色不善地转向林烟:“你的主意最好比他的靠谱点。”
林烟那脑子可不是谢勇能比的,早猜出他在说那位沈县主,不过他们襄武王府上下都是光棍,他哪里知道这个啊!
他为难地张了张嘴:“卑职记着,您在益州王府里养了只豹子...”
谢弥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林烟咳了声:“要不您跟她说,家里的豹子会后空翻。”
谢弥:“...”
林烟逼的没招了,只得道:“我瞧沈县主似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您要不说些软的哄哄她?”
由于手下都是不中用的废物,谢弥只得出去忙自己的事儿了,这一忙又是一日,等他回来,林烟匆匆迎上来问道:“小王爷,沈姑娘方才找我打听咱们昨日被刺的事儿...”要不是昨日谢弥遇刺,沈夷光必然是跑不了的。
谢弥脸色沉了沉:“你跟她说宁清洵被我抓了?”
他和沈夷光的关系已经颇是糟糕了,他可不想横生什么枝节。
他,他当然不是怕沈夷光,只是不想让她来找自己闹,再说对他这样的脾气来说,没宰了宁清洵已经够容忍她的了。
林烟忙道:“自然没有,卑职只说是您之前的对头。”他犹豫道:“只是宁清洵被抓一事,到底瞒不了多久...”
谢弥捏了捏眉心:“到时候我来处理。”
......
沈夷光虽然一直在床上躺着,其实却完全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就是谢弥强行禁锢着她,然后坏笑着挑唇的样子。
她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用手,没想到他居然会这般放荡,就是在梦里,她都没想过有人会对她做这么淫斜的事情!
“离我远点。”
“呜,别咬那里。”
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个白日,直到傍晚她才勉强睡去,没多久又被噩梦惊醒。
梦里祖父因为得知她失踪的消息,吐血身亡,她大哥也在找他的路上被奸人所害。
沈夷光心头砰砰乱跳。
她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家里人!
正巧这时候,谢弥推门而入,他一脸不悦地道:“你又不吃饭了?”他颇为不满地上下打量她:“你身子太弱了,昨天昏过去几次,心里没点数吗?“
沈夷光的脸噌一下通红,咬唇问:“小王爷,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
“怎么样呢?我想想...”谢弥逗的她眼睛亮了下,又戏谑地道:“等你给我生个孩子啊。”
沈夷光:“...”
他大喇喇在她对面坐下,哼了声:“你现在身上蛊毒未清,老实点在我身边带着。”
沈夷光立马道:“我可以回家,让家里人帮我找药,又不一定非得去你封地才能解毒!”
谢弥给她气的心口疼,本来想狠狠吓唬她一句,转念又想到林烟的叮嘱,他脑子一抽:“你见过会后空翻的豹子吗?我家有。”
沈夷光:“?”
面对她看傻子的眼神,谢弥悔的想抽自己一巴掌。
他气恼地拂袖:“你一辈子别想跑了!”
沈夷光见他油盐不进,恨的咬了咬牙:“既然这样...”
她从衣襟里取出一枚纯黑的圆丸,重重拍在桌上,她神色决然地昂首:“我宁死也不受人胁迫,这是我之前偷偷备下的牵机丸,小王爷若执意不放我走,我也只能自绝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