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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偏头疼+番外(59)

他哈哈一笑,“这话我爱听,你既要仰仗与我,后半夜手也甭歇着,我乏了,睡会儿,你随意。”

待天蒙蒙亮时,我方瞅见他衣袍上沾染的血,红的触目,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宴国使团的御医,果然医术高超,我只在黝黑里挨过了两日,便又能视物了,宴帝蹙眉竖起两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撇开脸,“再晃,我又该晕了。”

他忽地笑了,“这两日没人捏腿,孤腿乏的很。”

我扁了扁嘴,“我虽看不着,却还是能听得见的,听声响,你带的婢女捏腿手法可是比我要好上几十倍。”

他露牙又是一笑,“这你可是听错了,那是我懊恼没人捏腿而气急败坏手捶座垫而已,你瞧,原来的座垫被我捶坏了,这不,刚着人新换了一个。”

马车内换了全新的装置,原先明黄的迎枕、座垫、桌布......全部消失不见,整个车厢,一色的水蓝,连宴帝,都换了一件玄色的衣袍。

我眼睛一热,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他嘿然一笑,把腿伸了过来。

又行了一些时日,虽碰到过几次刺探,总体来说,有惊无险,我到底没有受一丝一毫的伤。下车活动或住店时,我都没能瞅见易南的身影,但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离宴国越来越近,我与宴帝相处的也愈来愈好,相处下来,我琢磨出一个规律,当他脸露倦意或者嘴角上翘眯眼微笑时,憋出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而每当他露出一口白牙脸展笑颜之时,必是他心情不错想要和你胡侃。

琢磨透了这个,在他隐忍着即将发怒时,我绝对不去招惹他,当他白牙一露,我即刻屁颠屁颠凑过去,尽量说些笑话再与他慷慨激昂论上一番。

日子久了,我可悲的发现,本公主像极了父皇身旁的那些个宫女太监,弓背曲腰察言观色眼力劲儿十顶十的足,以至于进了宴国边界,宴帝摇头看着我一脸可惜道:“你捏腿的手法与日俱增,深得孤心,到了京都,孤可使唤不动你了。”

我本想贴上笑脸拍拍马屁,却瞅见他略带倦意的俊脸,我心尖一颤,不察的把凑上去的笑脸一寸寸撤了回来。

进京都这日,城门大开,手执长矛腰别佩剑的侍卫挺立在城门两侧,长长排开来,一眼望不到尾。车队经过时,他们齐刷刷跪在地上,高喊着“吾皇万万岁”,喊声震天,我坐在马车里,都能感受到车身一阵晃。

马车即将消失在城门里,我偷眼四处乱扫,百丈外,一身半旧衣衫的易南被拦在城门外。他挺直肩背直直立着,悠长的目光越过数千侍卫与民众,向我看来,一寸寸,终消失在城门外。

我这次,总算不会死在周国了。

一路怅然进了巍峨的皇宫,宴帝先我下车,我深吸一口气,步出车门,正至巳时,日光刺眼,我身形一晃,站立不稳。

身旁的宴帝及时扶住了我的手臂,他嘴角微翘环着我腰,把我带到他右侧,他修长俊岸的身形,恰好挡住了南边高升的日头。

面前,黑压压跪了一地人。

宴帝着他们一众人平身后,牵着我手徐徐离去,走过一人身旁时,我觉察到一股不容忽视的凌厉目光刺向我脸,我不禁偏头看去,一个身穿妃色长裙芳华绝貌的女子抬眼看着我,见我看向她,她嘴角微弯,粉面上蓄起一抹不甚明了的笑意,随后,向我颔了颔首。

宴帝拉着我走远,方说:“她就是宴国未来的皇后了。”

我扯开他的手,有些惴惴道:“我不打声招呼就走,怕是不太好吧。”

他吃笑一声,偏头转向我,戏谑道:“放心,算起来,你要唤她声姐姐,往后你们接触机会有的是,不差眼下这一时。”

我稍稍舒了口气,宴帝这话的意思,是要先封了这位皇后,才会考虑到纳我为妃或是收我为婢。

瞧这情形,应是能拖上一些时日,届时,我两眼一抹黑,瞎了,宴帝发发善心赐我座院子养我终老,或者,瞧我碍眼,赏我三丈白绫以自绝。

反正不管如何,我是死是活,父皇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了。

宴帝着人领着我去安歇,自此一别,多日未见。

我住的这个玉霞殿,排场大,够奢侈,吃穿用度,个个阔气,只几日,我身形便宽了一圈。

一日,我正摸着滚圆的肚皮卧在榻上翻看悲伤秋月的诗集,宴帝身着淡蓝的长衫施施然步过来,抽过我手中的诗集,翻了几页,“人都道是温饱思淫欲,看来不假,不知易公子如今身在何方?可否也会在酒足饭饱后吟上几句酸诗?”

我哼了一声,翻了他一个白眼,他也不恼,白牙露的更多,斜眼看我,“再过月余,就入秋了,宴国一年中最好的光景,非秋日莫属,本想带你出去逛逛,体验一下我宴国的民俗风情,可你的脸,孤着实带不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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