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扁了扁嘴,“你皇兄......”
他淡然一笑,“死了。”
我凛了凛,“你方才说一众皇兄......”
他截住我的话,“都死了。”
疾驰的马车里,他笑容温暖和煦,我却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穿透我身,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又闭上双目,脸上渐露倦意,许久方说:“这一路,怕是要不太平了。”
平安无事行了几日,离都城愈来愈远,我眼睛越来越见不得明亮的物什,马车里的明黄用物总是晃的我睁不开眼。
宴帝察觉到我的异样,探了探我的脉,问:“你中的是什么毒?”
我揉了揉眼,存着些许希翼,“血毒草你可听说过?”
他微怔了下,呵了一声,“你这个公主,当的可是委实划不来,周皇真舍得下本,连世上早已灭绝的血毒草都给挖了出来,用在你身上,浪不浪费。”
他打量了我一下,突然笑了,“说不定我还真捡了个宝物,古人教导的好,莫以善小而不为,孤不过随手做了件善事,转眼就得到如此大的回报,看来,孤要日行一善了。”
我别过脸去,没有搭理他,他又道:“初初见时,你脸尚算入得了眼,年余不见,怎地多了道旧伤?”
我收了收腿,“磕的。”
他往后靠了靠身子,扬了扬下巴,“磕的是有些技巧。”
我瞪了他一眼,他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孤说到做到,就从今日开始,日行一善吧。”
正至黄昏,残阳如血,倒挂在西边,他手伸向窗外,做了个手势,车队缓缓停下。
宴帝望向窗外的郁郁树丛,淡然道:“在这里等吧,再往前,就该扰民了。”说着转向我,双目一眯,“这样一算,孤是日行两善了,明日可以歇上一歇了。”
入夜后,我方知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加班,更的少又晚,实在对不住各位大人~。(≧▽≦)/~
这章字数较少,明天补上
☆、第三十一章
当夜,我被马车外呼啸的剑雨风声惊醒,一个机灵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上穴道被点,全身酥软动弹不得,我正扭动着头挣扎着,马车突然一个不稳,我从软榻上滚落下来,想喊,叫不出声,我被点了哑穴。
大约一炷香时间,外面刀剑声渐止,窸窸窣窣有人来来去去的声音,片刻,宴帝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踏上马车。他瞥了趴在地上的我一眼,俯身下来给我解了穴,遂靠在迎枕上闭眼休息。
车内没有掌灯,只隐隐约约透着一丝月明,我爬起来,往前探了探,还是看不清他到底有没有受伤,听他气息渐稳,我犹豫了几次,小声问:“你有没有伤着?”
宴帝继续躺着,哼了一声,道:“能伤得了我的人,怕是还没出生。”
若是三哥说出这话,我定会立马竖起大拇指奉承他几句;若是易南,我应是会不屑的哼一声,再瞅准个机会偷袭他一回让他受次小伤。
现下宴帝如此说,我想来想去,没有找到合适的辞令接下去,只是哦了声,继续问:“他们是何人?和你有什么仇吗?”
宴帝突然睁开眼,凛冽的扫了我一下,伸出腿,轻笑道:“来,给孤捏捏。”
我跪在几凳旁,小心翼翼捶着他的腿,捶了足足有一盏茶时间,他方缓缓道:“做好事不留名不是孤一贯的作风,所以,你听仔细了,方才孤替你收拾掉几个人,你自个说说,这份恩情,你拿什么来报?”
我停了手,抬头讶异问:“替我?”
宴帝换了一条腿,示意我继续捶,慵懒道:“周皇在你身上下毒,费尽心机不让你走出周国也就罢了,现下连南渊也要插上一脚,有意思。你摊上的事情,我暂时不想关心,只是,我这个宴国皇帝不是件摆设,有谁胆敢在我眼皮底下放肆,动一下我的人,我也只好勉为其难送他先行西天了。”
南渊,终于要动手了。
宴帝啧了一下,又说:“再有意思,也没有易公子有意思,今夜少了他的帮忙,我且要多费几丝力气。”
我惊呼一声,“易南,他没回都城?”
他对上我的眼,笑道:“看情形,他是不准备回了,也好,距离宴国尚有一段距离,这一路,怕是太平不了,多一个人手,我也好省一份心。”
易南忒死心眼,我话已到那个份上,他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待易太师回了都城,知晓他宝贝儿子这些日子做的这些个糊涂事,还不活活气死。
我这一走神,手上力道就小了许多,宴帝咳了声,“担心你的心上人了?放心,都是些擦伤,随队的御医也不是吃白饭的。”
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反驳道:“这点你搞错了,他才不是我的什么心上人,硬要说的话,也只能算我是他的心上人,我一直瞧他不顺眼,自从你带着光环出现后,我更是看他不上,宴帝这样的,才是我一心一意想要仰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