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148)
沃檀哑火了。
这人就是拿蜜揉的面疙瘩,不仅看着光滑,打哪儿舔还都是甜的。可你要舔上了瘾,他马上变作腊月隆冬里的铁架子,黏着你的舌头不放。
好比苗寨那夜,明明牙床对垒都是半推半就的事,偏他要耍心机,哄她签劳什子婚书,还故作神秘地吊着她,说兴许日后有用。
沃檀很是苦恼,开始回忆戏文里的负心汉抛弃姑娘姑娘时的说辞。想了又想,不外乎是摘自己的缺点,表态自己实则配不上对方,再真心祈愿对方能寻得更好的姘头。
可沃檀搜肠瘪肚,除了不想揭自己的短外,实在也想不出有什么缺点。
抱着猫儿撸了一圈又一圈,沃檀诚恳地劝道:“虽然我独一无二,但我与你两个并不相配。而且我们江湖中人最忌有纠缠不清的关系,你就当遇人不淑,再找别的吧?”
“轰——”
几乎是擦着她话语的尾声,束束烟花升空,于夜色之中,迸出颜色繁多的光点来。
有如美玉发光,满空的翡翠流苏,迷花人眼。
脆响与斑斓徘徊中,沃檀立时想起苗寨中的簇簇篝火,也想起那曾引人欢叫的火树银花。
呆呆地望了半晌,她分了视线去看对侧。
此刻于烟花的照映之下,郎君整张脸都凝了层辉光,层层碎影落在他眼眸里,淬出股子妖冶迷离的味道来。
可沃檀亦清楚得很,此人看似衣冠楚楚,实则这幅好皮囊下,是动不动发。。春的人芯子。
然而理智归理智,男色当前,沃檀心中仍旧结出些无形的小钩子,还是倒钩,抓挠得她心里发痒。
思量再三,沃檀越过桌子,伸手在景昭脸上摸了一把,软声软气地打着商量:“我们以后偷。。情好不好?就暗中苟且,做对逍遥的狗男女。”
“砰——”
又是一束弧线蹿至半空,爆筒般炸开,照彻景昭雪静的面容。
第54章 受欺负了 是我不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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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檀的话, 比烟花还要响。
烟花是炸开一霎,她是时不时就炸,尽吐些惊世骇俗的话。
那张嘴荤素不计, 什么字眼都敢往外飞, 且脸皮都没有红的迹象。
在沃檀看来,男女间的情爱,图的不就是身体上的那点子快活么?且男人们惯爱说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话, 实则就是爱鬼。。混的刺激。
照这个理儿来推, 做姘。。头不比当夫妻要有意思?
心如死灰跟心如止水就差两个字, 好在景昭已过了百味杂陈的阶段, 再听她说什么都不出奇, 只望着她笑, 唇红齿白,一双俊目波光流盼。
沃檀咽了咽口水,开始不动声色地胡诌:“其实早年有相士给我批过命,说我命里犯煞, 不宜成婚。”
她确实犯煞, 只不过犯的是煞尽苦心的煞。为了掐灭别人的想头, 不惜扯上命理说辞, 倒也真是难为了她。
景昭眉眼展开, 笑得安煦:“巧得很, 本朝国师也曾给我瞧过生辰八字,道是我与孤辰相隔不远, 此世若不从一而终, 便会命短寿薄,难至终年。”
沃檀哽了下。
王府之中,那烟花还在放着, 吸引了一堆循声而来的百姓。老老少少的欢跃之声隔着琉璃瓦墙穿了进来,谈不上嘈杂,倒像是跟着这王府提前把年给过了。
满天曼妙的金光之下,景昭面色明亮又温润,那双光华万千的眸子,像在无声询问沃檀还有什么由头。
沃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别开视线,专心摸猫。
引信燃尽,烟花渐渐没了动静。外头的喧闹变低下去后,水榭里好似也凉了不少。
夜风挟着湖面的水气吹了进来,沃檀怀里抱着只肥硕的猫且还打了个冷颤,更莫提景昭了。
他双肩耸颤,气息促急,手里握着的帕子遮住玉般的下颚,纵是不认识的人也会想给他拍拍背,顺顺气。
猫比人有良心,人还在犹豫时,它已经滑出沃檀的怀抱去往景昭跟前,抬起前爪搭在他鞋上,以示关慰。
景昭咳得眼睫漉漉,原本就单薄的身形愈加显得委顿。
沃檀心里一紧,再度倾身抓住他的袍袖:“你还好吧?是不是该吃药了?”
景昭抽出衣袖,起身顺了顺气息:“你若当真不愿,我也不会强求。那婚书,便各自处理了罢。”
方才还像是打定主意要与自己死磕到底的人,转眼便表态说要放弃。那触感极好的绸子从掌中溜走时,沃檀像平地踏空般,心头踉跄了下。
景昭略躬下身子,将雪猫儿抱离自己靴面,抬脚便走,急得雪猫在后头喵喵乱唤。
沃檀被唤得心里一片惶然,忙起身问他:“似雪呢?”
景昭脚步略顿,回身垂着目光扫那猫儿:“既要了却前缘,自然不能再有分毫牵扯。这猫虽是我拾来的,但到底是在你院外结的缘,与你也有颇多关系,我再不能养。”稍顿,他抬起眼来:“便由你带回去罢,你若是不喜,替它寻个新饲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