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今天咯血了吗(266)
刚走过抱厦,眼睛随意一瞟,能看到那些被安进来的探子明显警觉许多,防着人,也守着人。
她和田枝说笑着,二人行若无事地走了过去,迎面碰见涂玉玉。
涂玉玉愁着张脸,右手一直在大腿旁边上下搓弄,猥琐得不像样。
“嘛呢呆怂?”田枝看不过眼,拧眉问他。
涂玉玉苦着张看来,哀哀欲泣:“我手长痔疮了……”
听他舌头拌蒜,田枝白眼一翻:“那找人割了吧,横竖留着是好不了了。”
涂玉玉差点被吓出个好歹来:“这,这么狠吗?我这手,我……”
撇他俩人斗嘴,沃檀兀自进了寝房里头,便抱了册话本子躺去摇椅上头,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过会儿有脚步声近,白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抽走沃檀的话本子。
景昭翻了两页,瞬间脸黑如墨。睥着眼儿看她:“你那些个要人命的手段,就打这上头学来的?”
这股子哀怨的可怜劲儿哟,沃檀当然知道他在指什么。
坏笑在她眼眉间蔓延,再慢慢爬进她的笑声里头:“我听说那样子憋得越久,以后才越厉害,不然迟早三下缴货,五下塌腰,所以我绑你那里,也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嘛。”
见他仍是绷着脸不说话,沃檀嘿嘿一笑,爬起来亲他,从额心眼皮一路亲到下巴。
景昭已经被作弄得服服贴贴,偏她还总有歪理。
用脚是她主动提的,十根红彤彤的脚趾头是她染的,礼也是他主动送的。本以为自己能得趣儿,哪料她收了他的礼,嘴上说着下回再用,却又转头拿来对付他。
那地方是能瞎绑的么?再这么下去,他早晚要被她琢磨出个好歹来……
捏了捏眉心,景昭把那话本子揣进袖中:“娘子当真想学房中术,我迟些寻了典籍给你便好,这等子野志怪本,不可偏信。”
沃檀也不跟他计较,伸手抱他脖子,拿手指在后颈写道:“可怜见的,遇人不淑马上遭殃。”
“可不是么?遇人不淑。”景昭顺势接茬,话里有话。
如同话本子里所写的那样,天黑风急,适合生变。
当日用过晚膳后不久,消息便砸了过来。
城北古庙内,武德司抄了一户江湖门派,现已将人悉数关进大理寺狱。
大理寺也是神速,审起案子来像开了天眼。约莫卯时,鸡都还没叫唤,便来一堆人把王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外头围了满当当的火光,里头的人亦举着火把,披甲执械,阵仗堪比上场杀敌。
领头是殿前司的人,姿态虽谦卑,说的话却再强硬不过。说明来意后,便立马振声道:“烦王爷与臣走一趟,莫要为难臣!”
景昭立于轩楹之下,慢条斯理地复述道:“按你所说,那江湖门派俱为旧朝余党,且按他们所指,那背后之人,是本王?”
“正是!”那殿帅人唤江良,威风凛凛神气活现:“还有一项王爷忘了,那六幺门人私造兵器,也与王爷有干!”
江良这话,掷地有声。
“私造兵器,可是谋反之罪。”景昭的声音沉着幽缓:“这样大的罪名本王可担不起,既如此,自然要配合查案,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大胆,谋反不止,还意图构陷本王。”
江良板起脸:“王爷,那便请了!”
“夫君……”眼见景昭这便要走,沃檀从里头追了出来,被那江良喝止:“拦住她!”
“罪名未定,本王仍是这大邱亲王,尔等安敢对我妻不敬!”
平素看起来温朗无害的人,语气凌厉得像从江良的脊梁骨浇了一注冰水,话中的睥睨与施压,更将他炸得心跳骤跌。
江良打了下怵,这方狰狞着脸赔笑:“小臣也是奉命行事,怕王妃娘娘冲过来,被那没长眼的给伤着。”
“夫君……”沃檀直接从江良的脚上踩过去,直直投入景昭怀中:“我要跟你一起!”
景昭接住她,视线又变得温和:“无事的,在家等我。”
安抚了又安抚,沃檀咬着唇,眼泪滑落鼻梁:“那你要小心,别被些狗眼睛给唬着了。”
“好。”景昭替她拭净了泪,又轻轻拍开她揪住自己衣襟的手:“我去了。”
纵使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但夫君是亲的,就这么看着他被一群人给押走,沃檀眼泪啪啪往下坠,同时又气得扯歪了帕子。
私造兵器也敢说,真是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