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45)
“圣上已经起来,村长邀他去用早膳了。臣来是想叫你们一起过去。公主不如先行一步,待臣为内子换过伤药再跟上。”
昭月见燕怀舒的脸上无波无澜,心下扫兴。又听得他的话,更是意兴阑珊:“本宫在不方便么?”
她这么问似乎带有责怪的意味,燕怀舒连忙拱手道:“公主误会了。内子的伤丑陋不雅,臣怕污了公主的眼。”
这么听来还令人舒服些。一事归一事,有机会她断不可能让燕怀舒和钱宝莱独处:“燕将军倒是小看本宫了。本宫也随身带了些伤痛膏药之类的东西,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她是打算继续待在这里吗?燕怀舒也不在意:“若公主不怕,便随公主的意了。”说完,他径自走至钱宝莱身边坐下,抚上她左脸上的伤处问:“还疼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钱宝莱看着燕怀舒的脸时,觉得他目光里蕴含着浅浅的柔情,正直直望向她。
一池春水便被块小石头荡出一层层涟漪。钱宝莱微微颔首,轻柔道:“不疼了。”
“我带了些金创药,我帮你涂上。”燕怀舒说着,双手便在她脸上忙活起来。动作很轻很柔,生怕弄疼了她。
昭月在一旁看着,都快妒忌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钱宝莱眼里只有燕怀舒,已经将昭月的存在透明化了。她眨着眼睛看燕怀舒,忍不住道:“对了,昨天你来寻我,是有什么急事么?”
钱宝莱受了伤,半夜还发烧,他差不多照顾了她一个晚上,哪里还记得去寻她的目的。如今听她问起,却已无所谓了:“无事,不过是想问问你接下来该怎么走罢了。”
钱宝莱点头,“这一路还是有许多不好走的路,还需时刻警惕。不然就会像我这样差点丢了小命。可琰王不是说,过两日那些什么暗卫会赶来么?我们这两日不要在野外露宿便好。”
话说间,燕怀舒已经替她解下那些布条。钱宝莱白皙的左脸到颚角有道刺目的红色伤疤,让人看见都觉得惨不忍睹。
他抬手抚上伤痕,微小地皱了皱眉头。钱宝莱见状,轻声问:“很难看?”
“倒不是。”他只是有些心疼罢了。他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对于女子容貌被毁肯定也会有所触动,深感惋惜。
“会吓到小笙吗?”钱宝莱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燕怀舒摇摇头。低头掏出一个玉瓷瓶来给她上药:“当然不会。”
昭月一瞬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当她在,只顾着自说自话。她暗自攥紧了手指,忽然开口道:“不如用本宫带来的药,或许对伤口复原疗效更好。”
燕怀舒才侧目望向昭月,恭敬道:“内子无功不受禄,公主有心了。”
“怎会?不过是些膏药,又不贵重。就在马车里,燕将军只管去取来。”
燕怀舒尚在犹豫,钱宝莱推了推他:“公主都这么说,你再拒绝就是抗命不尊了。”
燕怀舒才起身朝昭月行礼:“谢公主赏赐。”
待燕怀舒离开屋内,钱宝莱挑了挑眉:“公主,你看这样不是挺好么?夫君他对你感恩戴德,我也不用提心吊胆,两全其美的事。”
昭月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本宫就会谢谢你。你现在尽管得意,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钱宝莱笑了笑,对她的话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公主只敢对我赶尽杀绝,却不敢对夫君道明心意。哪怕你杀了我,还有林小姐,或是别人家的什么千金小姐与夫君在一起。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永远得不到。”
昭月怔了怔,恼羞成怒地厉声道:“少来教训本宫!你是个什么身份?”大概是被钱宝莱戳中的痛处,她忘记要妨碍他们二人独处,转身气呼呼地走掉了。
钱宝莱一直目视着她离开,完全不觉得她可怜。
她的身份再高贵又如何?把靠近燕怀舒身边的女人都视作情敌,甚至一一铲除掉又如何?燕怀舒那样的男人,身边又岂会缺少投怀送抱的女人?她又能对付得了多少?
连心中所想都不敢表达出来,在钱宝莱眼里就是个胆小鬼。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得去争取,不管结果如何,起码做到问心无愧。
他们几人用过早膳后村长就带着村里的人送他们出村落,还送了他们不少东西。
华贵的马车上放着些瓜果蔬菜显得格格不入,但宇成帝觉得这些是百姓辛苦种出来的食物,代表了西屿的太平盛世,很有意义。
上了马车之后,燕怀舒与马夫坐到车前赶马,钱宝莱与宇成帝他们坐在马车里。几个人轮流关心了钱宝莱的伤势一遍,又谈起刺客的事情。讨论到最后还是没有结果,而马车已经行入了下一个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