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44)
可钱宝莱已经抬起手,握住她扬下来的巴掌:“你以为我受了伤,还生着病就会没力气,任你鱼肉么?治我罪?”她笑了笑,阴沉着脸,压低嗓音道:“公主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杀手是你派来的?”
昭月确是没料到钱宝莱竟然还有力气反抗。她欲挣开钱宝莱的手时听到钱宝莱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竟然知道?
威胁
昭月美眸圆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钱宝莱,甚至忘记了要挣脱开钱宝莱的手。
“你是什么意思?”
钱宝莱微微坐起身,苍白的脸盈着冷静且不屑的表情:“公主又何必装傻?我前脚才与你撕破脸皮,后脚就被追杀,若说巧合也太未免巧合。胜在后来我想通了。除了公主你之外,又有何人有那么大的能耐和胆量,敢在这时派出杀手来杀我?”
昭月收敛住自己惊愕的神情,用力甩开钱宝莱的手。她半眯起眼睛,轻蔑傲慢的看着钱宝莱:“呵,没有凭据你也想污蔑本宫?”
“公主大可现在置我于死地。但你这么做了就已经说明对我早有杀心,我又还需要什么凭据?我劝公主还是不要再打些什么坏主意。若我对夫君说是公主你想害我的话,你觉得夫君是信你多一些还是信我?”
昭月目露凶光地狠狠怒视着钱宝莱有恃无恐的模样,所有恨意都碾碎在嘴里,牙齿磨得霍霍作响:“你在威胁本宫?”
钱宝莱勾唇一笑,没有丝毫犹豫,甚是愉快的答道:“我就是在威胁你,你又奈何得了我?”
昭月只觉气极攻心,恨不能立即掐死她。然则如钱宝莱所言,要是她告诉了燕怀舒,就算最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自己所为,自己在燕怀舒眼里的印象也会有瑕疵。
令她不能容忍的是,她在燕怀舒眼中是何形象居然要被钱宝莱左右。
见昭月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双目阴狠毒辣地怒瞪着她,却半句难听话,一个巴掌都不敢再落下来。钱宝莱似乎有些解气了,才侧过身道:“要是公主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公主请自便。”
说完,她便不再搭理气红了双眼,连青筋都暴起的昭月,自顾自睡觉去了。
昭月根本不愿意与钱宝莱同一张床塌睡觉,甚至都觉得和她呼吸着同一室的空气都恶心。气归气,然而钱宝莱已经霸占了床塌,她若是赶钱宝莱下来,燕怀舒又会怎么看她?
昭月怒得咬破了唇角,却只能隐忍不发,将渗出来的血悉数吞回肚子。昭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委屈自己窝在床塌边坐了一晚。
她会有如此狼狈,有气无处出的一天,全都是拜钱宝莱所赐。
——哼,走着瞧。即使她不出手,想她死的人却也不少。
第二天天亮,燕怀舒已经早其它人一步到昭月与钱宝莱的屋里叫她们。见钱宝莱的脸色红润不少,人也精神了,他放心许多。
只是昭月贵为公主之躯却蹲在床塌边却有些失仪:“公主,为何要在床下就寝?”
睡这种木床都不习惯,更何况连床都不是的床塌下。昭月一夜未睡,不知道在心里用多少种方式杀了又杀钱宝莱。半夜听到钱宝莱睡得香甜的呼吸声,她都快抑制不住上去立马掐死钱宝莱的冲动。
还好最终忍住了。
昭月姿态优雅地抬手抚了抚鬓边的头发,轻咳一声道:“燕夫人有伤在身,又生着病,本宫便想在旁边照顾她。”她说话时眼睛还狠狠瞪向坐在床上打哈欠的钱宝莱,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不然后果自负。
钱宝莱似乎感受到了冰冷凶狠的视线,还以为是从哪里传来的。听到昭月的话,她才醍醐灌顶。
燕怀舒道:“内子身份不比公主,公主又何需委屈自己?你也真是的,为何要让公主受此待遇?”
燕怀舒的话让昭月的心感到舒服甜蜜了几分。他果然还是公正严明的,不会因钱宝莱是他妻子他就偏袒她多一些。
钱宝莱也不能太得寸进尺。怎么说昭月也是个公主,要是被逼急了,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自己。见好就收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方案之一:“公主盛情难却,莫非你让我拂了公主的意不成?”
她这话好像在说是昭月非要照顾她,又不是她让昭月照顾的意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钱宝莱原本没那个意思,昭月却觉得钱宝莱话里有话——是她自己自取其辱,怪不得别人。
昭月正待发作,燕怀舒却道:“胡闹。公主盛情难却你也不该不分尊卑。公主,内子不懂事是臣教导无方,还请你恕罪。”
燕怀舒都在帮她说话,昭月就算有气也气不出来了。她扯扯唇,牵强的笑道:“好了,燕将军不必在意。不知父皇他是否已经醒来,我们这是要启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