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36)
对面是一家药铺,门檐的两侧各自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偶尔还会有几个人进进出出。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竟然就是刚才那个在茶馆里卖香炉的。女子的一只臂弯上依旧挎着那个装着香炉的篮子,只是另一只手上多了一提药包。
见女子穿过街道走进了一个巷子,黑衣人这才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脚步声极轻,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巷子里没有了灯火,月光便成了唯一的照明,好在今日的月光还算清明,好不容易穿过了曲折幽长的小巷,前面是一片静谧的树林。
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加快了脚步,一个飞身朝着女子的肩颈一掌劈了下去。
“小心!”云舒歌大喊道,却也只是徒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束手无策。
篮子里的铜炉和药包掉落了一地,黑衣人让女子平躺在地上,然后向着林子深处吹了一声口哨。
片刻过后,几个同样一身黑衣的大汉抬着一顶轿子从林子里一路小跑了过来,其中一人将女子抱进了轿子,然后几个大汉抬着轿子又朝着林子深处匆匆走去。
云舒歌感觉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无助和无奈,除了紧紧地跟在后面,他什么也做不了。
穿过那片林子,弯过几条幽径,云舒歌跟着那一行人来到一处宅院的门前。
一个人走了上去,咚咚咚敲了两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脑袋伸了出来,朝着左右看了一看,方才招呼来人进去。
那扇门并不算大,勉强能容得下抬来的轿子。
走进了宅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圆形的莲花池塘,花香微醺,水波微漾,一轮明月倒映水上,月光清明,上下相映成趣。
池塘上架着一座石墩小桥,一头连着一座四角飞檐的亭子,一头连着一片墨绿的竹林。
一行人沿着一条小径来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屋舍前,轿子这才落到了地上。
一个大汉将女子从轿子里抱了出来,便向那屋子里走去。
云舒歌紧紧跟着,感觉那颗提着的心越发的沉重,直到看见大汉将女子放在了床上便关门而去,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散去,云舒歌抱着万一的侥幸希望能把女子从昏沉中唤醒,却终究还是徒劳,只能坐在一旁的椅榻上紧锁着眉头,暗自神伤。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云舒歌听见门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突然,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了,刺入眼帘的竟是那张嘴角上生了一个大痦子的丑陋嘴脸。
“司马安!”云舒歌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保持旁观者的清醒。
司马安一路掂着脚步来到床前,对着床上的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嘴里啧啧称赞道:“好一朵出水芙蓉小美人!”语气中极尽戏谑,手则伸向了女子腰间的衣带。
就在这时,女子仿佛也觉察到了迫身的危险,突然从昏睡中惊醒,蓦地看见面前的这张的狰狞的嘴脸,吓得失声大叫起来,惊恐地蜷缩到床角的一边。
司马安扯着乌鸦嗓子,狞笑道:“小美人,你躲什么呀!我们不是熟悉的很吗?今晚就让爷好好疼疼你。”说着便爬上了床,一只手抵着床榻,一只手伸了过去,想要去摸女子的脸。
女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娇小的身子哪里是司马安的对手,一番挣扎抵抗过后,衣衫已被扒去了大半。
突然,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力气,女子猛地推开紧紧贴着自己的司马淫贼,赤着双脚急急往门外跑去。
司马安看着到手的猎物跑了,冷笑了两声,却也不急,整了整衣襟跟了过去。
门外有几个大汉正围着一张石几喝酒划拳,见女子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先是一愣,又见司马安趿拉着鞋子也跟了出来。
一个大汉笑着说道:“公子,要帮忙吗?”
司马安一脸邪淫地扯着嗓子说道:“都给我看好了,本公子要给你们唱一出鸳鸯戏谱。”说完,一群人一齐朝着女子刚才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所宅院的后花园花木繁盛,路径曲折,女子一时间慌不择路,穿过了一个亭子竟跑上了莲塘小桥。
几个大汉绕过池塘,如罗刹鬼一般堵在了通往竹林的小桥一头,司马安则带在两个大汉从另一头步步逼近。
“小娘子不是挺能跑的吗?怎么不跑了!”
“快点跑,跑到司马公子的怀里去!”
“小娘子这是跑累了,等着司马公子去抱呢!”
“小娘子穿得这么少,不觉得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