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借助这个机会,或许还能报个小仇——那赵祝升太过烦人,害得他不得不将当铺关门,所受的憋屈都积压在心底,急需宣泄口。
军粮……呵呵,军粮……
荣闲音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没有拖延,立即让人备车,去了市长府上。
荣凌云不仅给他写了信,也给市长发了电报,同时输送过去的还有调动批文,因此市长见到他时没有奇怪,努力配合他的想法。
征收军粮得从两方面入手,一是提高寒城百姓的赋税,二是让城内富商捐助。
前者不难,百姓本就要交百十种税,每样提高个几十枚铜板,没人敢因为这点钱反抗,又很容易收上来。
后者则有点难办,富商们不是哑巴,更不吃哑巴亏,别看一个个肥得流油,让他们往外掏钱却是难事。
荣闲音列出一份清单,清单上每个人要“捐”的数额各不相同。
市长看见赵庭泽名字后的数字,惊了一惊,“这个……荣二先生,赵老板家会不会定得太高了点?恐怕他看见了会闹啊。”
荣闲音嗤笑了声,悠悠道:
“闹便让他闹,闹大了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正好给其他人当个榜样。”
市长看着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心底那点微弱的反对立马消失无踪,开始准备公告。
两天后,段瑞金接到王经理从金矿的来电,说政府最近要征收“安全费”,给他们定的价格是两万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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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自打段瑞金来到寒城,收到的各种征收通知不计其数。有些是小钱,有些是大钱,林林总总积累起来,早已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王经理说,这笔安全费是为了荣大帅的军队征集的,他们不日将在寒城驻扎,保卫全城百姓的安全。
段瑞金对此不置可否,但是也没有兴趣为了区区两万元和市长作对,便道:
“给吧,以前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
王经理却道:“或许我们应该拖一拖,说不定有转机,不用白花这笔钱。”
“为何?”
“您有所不知,据说锦绣楼的老板赵庭泽对于此次征费十分不满,正在秘密组织人进行抗议,估计这两天就会有所行动。”
赵庭泽?
段瑞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好脾气的胖子,自己之前还差点误会他与阮苏的关系,实在想不明白,他这种油滑世故的老商人怎么会愿意当出头鸟。
不过无所谓,这事与他没干系,他嗯了声道:
“你看着办。”
王经理的预言成真了,打完电话后的第三天,以赵庭泽为首的一帮老派商人组织了队伍,用汽车拉着,高举旗帜与喇叭在城内游.行抗议。
阮苏从买菜回来的老妈子口中得知这件事,担心起了屁股还没拆线的赵祝升,想去他家探望探望他。
段瑞金就在三楼,她上楼与他打招呼,不料他听完后说:“我陪你一起去。”
她愣了愣,“你愿意陪我去看他?”
“不愿意。”段瑞金如实道:“但我更不愿意你在这么乱的时候独自出门。”
“好吧,那我换衣服去了,等你哦。”
阮苏回到卧室打开衣柜,面对着五颜六色的柜子纠结该穿什么好。
外面有人在闹,她没必要招摇过市,还是低调些好。
她拿出一件淡青色的法兰绒旗袍,裙摆的长度盖住了脚背,外面套上段瑞金送她的斗篷,再将头发塞进帽子里,素着一张脸,好似个洋娃娃般站在楼梯下。
段瑞金穿了件厚外套,下楼,看见她皱了皱眉。
“你最近是不是又不正经吃饭?”
“没有啊。”
“那怎么都不见长?”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做了对比,“半年了,那时瘦得跟猴儿似的,现在还是瘦。”
“我在长个子嘛,唉呀别说了,司机都在外面等了。”
阮苏勾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出了门。
驶出公馆的有两辆车,一辆载着他们,一辆载着四个护卫,时刻保护他们的安全。
太久没有离开公寓,阮苏虽然嘴上没说过,其实早已憋得慌。她趴在车窗上往外看,路上的树木已经掉光了叶子,显现出冬日的荒凉。行人似乎也受到影响,街上比以往冷清许多,偶尔看见几个人,也是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