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怎么做?逃避、退让、四处求援?”简飞扬炯炯有神地看着贺宁馨,希望她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贺宁馨见简飞扬这样郑重其事,柳眉竖起,带了几分煞气,答道:“这有何难?若是有人欺上门来,这人肯定不是陌生人,而是熟人。我们镇国公府,一般人还是进不了门的。既然是熟人,就说明有人受了别人的指使,吃里扒外。我不会跟这种人讲道理,讲qíng面,会立时命人将他乱棍打死,不会让他有丝毫可以继续作乱的机会。再扔些金银珠宝在他身上,就说他是贼,寻机上门偷了我们家的东西,然后拖着尸首报官,请官府追拿贼赃。这样一来可以震慑后面指使的人,谁敢再上门,再造谣,都当贼的同伙抓了去。二来可以将很多疏漏都圆了过去。谁家没有进过贼呢?不管是内贼还是外贼,吃里扒外的人一律都只有死路一条!”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贺宁馨知道,若是简飞扬说得这种qíng况真的发生,什么亲戚qíng面都不用再讲了。对方既然已经是摆明了车马,要你死我活的境地,还对这种人讲道理,讲qíng面,无异于引láng入室、与虎谋皮。再说,家里只有女人孩子,若是女主人再软弱些,难保简家旧事不会重演。
简飞扬嘴角微翘,松了一口气。——这样杀伐决断的女子,才配做他简飞扬的妻子他不用担心,自己的孩子,以后会遭受同自己一样的命运……
看着简飞扬笑而不语的样子,贺宁馨又有些不安:“你会不会认为,我出手太狠了?”
大部分男人都只爱年轻貌美、温柔婉约、见识比他们低的女人。以前楚华谨就对她好自作主张这一点颇有微辞。
简飞扬挑了挑眉,道:“这也算狠?——你不对这些小人狠,就要自家人倒霉吃亏,你说,你选哪一样?再说,对yīn谋诡计,徐徐图之是没用的。就要在刚露头角的时候,就行雷霆之法,彻底断了那些人的念想。”
做姑娘的时候,就算软弱可欺,受苦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若是做了母亲,还要软弱可欺,受苦的可不止一个人,还包括自己的孩子。
贺宁馨微笑。她不会让这些事qíng发生在自己家里,自己亲人身上。她不愿意手里沾上人命,可并不是什么事qíng都能忍让的。在你死我活的时候,她不介意手上沾上血腥。——因为她是一个母亲,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如真正的简老夫人卢宜昭那样温良恭谦让的贵妇,贺宁馨十分敬重,不过自己是这辈子都做不到了。好在自己的夫君,没有用他娘亲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两人说完话,眼看就到了简飞扬要去外院书房的时辰,都有些依依不舍。
贺宁馨想开口将他留下来,可是见简飞扬起身披了大氅,气宇轩昂的站在她面前,又将话咽下去了,跟着送他出了屋子。
送到大门口的时候,简飞扬回身止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再有两个月,我就可以搬回来住了。”
贺宁馨脸上红了一红,目送着他出去了。
……
宁远侯府里,宁远侯夫人裴舒芬本来qíng绪十分低沉。还是宁远侯楚华谨将外院的三处铺子改作了她的名字,jiāo到她手里,才搏了美人一笑。
手里有了铺子,裴舒芬又觉得心里踏实了些。这些天都命人取了铺子里的帐本过来,细细琢磨、筹划,只想着用自己前世的见识大展拳脚,也让这些总看不起自己的人见识一下自己的本事
这三个铺子,两个是成衣铺子,还有一个是绸缎铺子,也算是可以连锁一下,互通有无。
裴舒芬其实是看上了银楼和酒楼,总觉得这两样出息更大些。不过楚华谨跟外院的管事商议之后,知道自己府里如今开销大,银楼和酒楼是进银子的大头,便放在一旁,依然有外院打理,暂时没有改名。
没有拿到银楼和酒楼,裴舒芬虽然有些失望,可是想着只要自己把手头的三个铺子打理好了,有了良好的记录,自然就能再做别的要求。
裴舒芬又仔细看了看三个铺子里的货品,看了半天,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道:“居然没有天水碧。——这个绸缎铺子,肯定要走高档路线才能真正赚到银子,尽卖些中档的湖绸绉纱,顶什么用?”又看了看铺子里一个月的流水帐,过手的银子不过才两千俩,利润才区区两百俩,又有些灰心丧气。
明显是楚华谨拿来哄她开心的几处无关紧要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