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馨便红着脸,将她挤兑宁远侯夫人裴舒芬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简飞扬听了呵呵直笑,道:“想不到你也有这样促狭的时候。——那宁远侯夫人这次肯定是血本无归了。几年的私房都要赔了进去,说不定连嫁妆银子都保不住了。”又摸了摸下巴,深思地道:“宁远侯最近在朝堂上上窜下跳,想来也是开销比较大,所以才纵着他夫人在外面放印子钱吧。”又斜眼看着贺宁馨,问道:“宁馨,你既然看宁远侯府不顺眼,又何必跟益儿和谦谦上契呢?若是没有这两个孩子,你也不用投鼠忌器,畏手畏脚了。”
第二卷第106章远近亲疏下
要说跟宁远侯府对着抗,镇国公简飞扬也是不怵的。做世家公子的日子没有多久,便被打入泥里,挣扎着活了下来。后来从了军,完全靠一己之力爬上这样的高位,心机手段自然都是不缺。又是武将出身,从来没有那些文官对自己划定的条条框框。
所以当宁远侯楚华谨在朝堂上总若有若无地跟镇国公简飞扬作对的时候,简飞扬已经看他很不顺眼。泥人也有三分土xing,何况简飞扬也是心高气傲的军中悍将,镇国公府的世家地位·比宁远侯府只高不低。
宁远侯府如今倚仗的,不过是皇后娘娘的三个嫡出皇子而已。
而圣上chūn秋正盛,又励jīng图治,宁远侯府想自己的外甥上位,可有的等。
贺宁馨听见简飞扬的问话,心里动了一动,只是笑着顾左右而言他:“我可没看宁远侯府不顺眼,不过是看不惯宁远侯夫人不知高低,在外面惹祸罢了。你也知道,我跟益儿和谦谦投契。宁远侯府是益儿的责任,我可不能让那个女人将宁远侯府给毁了。她自己出事不要紧,可是咱们大齐朝里,哪有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回事?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她是宁远侯府的一品侯夫人,她的所作所为,足以让人将帽子戴到宁远侯府头上。我只是让她出点血罢了,又没损失什么?”
简飞扬听了贺宁馨的话,沉默了半晌,才道:“若是我们的孩子以后被人要挟、牵连,你会不会如同对益儿和谦谦一样上心?”
贺宁馨奇怪地瞥了简飞扬一眼,道;“这还用说?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我们的孩子身上。那两个孩子,我不过是见他们没娘,多疼他们一些罢了。”
说完这话,贺宁馨又有些踌躇不安,不知道简飞扬为何要这样问,探询的眼睛往他脸上看过去,却看不出端倪。
简飞扬想起自己的娘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抱着贺宁馨道:“不是我多心。我是武将,如今是在京里赋闲,可是迟早有一天·我会出去带兵打仗。我们这府里,就只靠你了。我很庆幸,你不是那种软弱无助,事事等着我拿主意的人。说句不孝的话,我知道我娘亲吃了很多苦,我敬爱她,可是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是同我娘一样的人。”
贺宁馨没有想到简飞扬会这样看重她,十分感动,低声道:“你也别这样说。娘有她的好处,她的苦衷,有她做人的原则。我跟娘比,其实差的远。”
“差的远?差在哪里?”简飞扬故意问道。
贺宁馨有些心虚,飞快地从浓长的睫毛底下飞了简飞扬一眼,低头抿嘴笑着道:“我xing子这么硬,又独断专行,哪有人受得了?”
简飞扬看见她有些赧然的样子,也不再逗她,安慰她道:“你别管别人怎么想。你是我妻子,只要我认为你好,你就是个好的。何必要做到滴水不漏,面面俱到呢?别人又不跟你过一辈子,你管他们想什么?”
贺宁馨笑着摇摇头,道:“你就夸口吧。人活在世上,哪能完全不关心别人的想法?你放心,以后我注意些就是了。
简飞扬见贺宁馨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正色道:“你这样就很好,千万别想着学别人的样子。该做的事qíng,绝不手软。不该做的事qíng,绝不沾边。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若是有人欺上门来,你会怎么做?”
贺宁馨笑了:“你越说越离谱了。哪有这样严重?还有人敢欺负我们镇国公府,我看是找死来的吧?”
简飞扬只好苦笑:“我跟你说正经的。我们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起来很担心往事重演的样子。
贺宁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道:“你别多想了。首先,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我们府里。若是真的发生了,我自然有应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