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仔细着你们家的那口子,别让她出谷坏事。”
“我荆家的人怎么可能坏事?”
“你忘了,你家那位荆家嫂子的前身是血罗刹么?”
“她嫁给了我老荆,便与那名号不沾边了,她比你明白事理,比你掂得出轻重缓急,就像这会儿,她正将谷中器物登陆造册,好拿出去变卖为以后大事筹备。哪像你,只知盯
着那些鸟流口水……”
“那些鸟腿上绑了什么?”黄衣老者一口烟未吐完,條然起了精利小眼。
“瞧瞧,你有一个‘万里飞鹏’的名号,就真当自己是只大鸟了么?那些鸟儿干你底事……”
突地,黄衣老者拔地高起,当真如一只大鹏般飞入鸟群中,待落回地面,两手各握一只雪色飞鸟。
“你赶紧给我滚过看一眼,这些鸟腿上到底绑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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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中有一,百万中有一,千万中有一……但有一线,便是生机。
当深秋临,关峙又度目送那些飞鸟振翅离去,如是忖道。
蚀二四
“谷里的人呢?”
“啊——”
随着一道白影的飘然降临,无山谷内响起惊恐尖叫,几个正在河边洗衣的少妇抱头抖作一团,嘴里不住凄厉尖叫。
“鬼呀,见鬼了!见鬼了!”
叫声扰耳,樊隐岳遂另作搜寻。但接连几个回,终确知,除了那几个浣衣少妇,谷中并无其他人在。
“谷里的人去哪里了?”
“你……你是……”几个少妇犹自戒慎戒惧,骇意未消。
樊隐岳兀自问:“人呢?”
“你是人是鬼?不是说你死……”
“我问你们,这谷里的人呢?”她扯过其中一人。“告诉我,梁上君、乔三娘呢?”
少妇觑见地上的照影,吁出一口气,道:“他们早就离开谷里了,乔三娘先走,梁上君追着……”
“谷里其他人呢?”
“都出去替亲王报仇去了,三老本留守的,前两天也走了。”
“乔三娘去了哪里?”
“不晓得,她气咻咻走的,谁也不知道……”
“报仇的人去了哪里报仇?”
“也不知道。”
“我知道!”有少女接口。“听三老说,他们隐伏在杀亲王的那个大坏蛋的周围,找机会下手。”
樊隐岳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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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帐内灯光骤灭骤明,帐内俯首疾书者感察异气流动,手按腰中剑猝然抬眸,入目的纤细人影令他又惊又喜。
“姐姐,你怎么这里?那时怎么会突然走了?你时可以不告诉陌儿,走的时候总要只会陌儿一声,也好让陌儿……”
“我长话短说。”樊隐岳踞于案前。“你目前正与南宫玖联手,可对?”
“对。”是他错觉罢?怎么感觉姐姐眉间隐浮黑翳?不止如此,整个姐姐好似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南宫玖所有兵力投在羲国这场大战上,后方情形可想而知。如果你想最快拥有自己的国土,成为真正的王者,除了打败楚远漠,还有另一路走。而要败楚远漠无法一蹴而就
,另一条路却会在短时内有所建树。”她左手纤指指在案头的羊皮地图上游走,左手拔了笔筒内朱毫将一片疆域圈起。
楚远陌心内一动,“这……”
“这条路你不是没有想过,却不想先毁承诺,是么?”樊隐岳语意淡淡。“若我告诉你,南宫玖向我投毒,令我痛不欲生,你替不替我寻仇?”
“她敢害姐姐?她与姐姐有什么冤仇?”
“若我不说个中因由,你会选择信她还是信我?”
“这如何能比得?南宫玖于陌儿,无非一个互盟其利的合作者,若她敢伤姐姐,陌儿岂能饶她?”他掌落在朱毫圈禁处。“这一块地方,陌儿要定了!”
樊隐岳借灯光细察他目色神色,问:“楚远漠在你身上投的毒,毒发时是何状态?”
他当即面涌恨怒,“每日半夜,剧疼袭,如同万蚁钻心。”
她幽眸冷光遽闪,“三师父用什么方子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