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时,我昏昏噩噩,只知三娘用针为我行走全身,而后便记不得了。姐姐问这些……”他胸臆抽紧,面目染狠。“难道南宫玖投在姐姐身上的,也是同一味毒?”
她不要投,不点头,垂睫挡住两汪幽沉,道:“你好自为之罢,希望下次见面,是你成为一国之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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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为何又没有上药?你只需坚持上一年,有个的疤痕就能淡到几乎不见,你为什么不用?”
清幽山谷内,与太阳一并升起的,又是一道尖锐高声。回这道高声的,依然是那个不紧不慢的悠嗓。
“再如何不见,哪如不曾有过?我既然割得出这道疤痕,又何必热衷除它?”
“……你以为你毁了你这张脸本公主就能放你走么?本公主依然可灌你春药,大不了本公主享乐之际,用布遮了你的脸!”
“那么,下一次毁的,便不会是这张脸了。”
“你……什么意思?”珂莲顺着他的目光,移到了他所指之处。“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有哪一个男人会不惜自褫男人最重视的尊严去拒绝一个女人的求欢?有哪一
个女人会让男人不惜以这等方式为她保持忠诚?
她不信。她用尽心机,甚至拿自己的家国天下为赌资进行这场豪赌,她不信自己蚀本无归!不信自己颗粒无收!不信自己生平最深重的爱意换不这个男人的一次心动!
“关峙,本公主有的是时间,本公主会和你慢慢耗下去。也许就此耗到老也不错,白头到老呢,与你白头到老的人,只有本公主。”
白头到老,需要长长的岁月方能累积成那等福分。显然,这个男人与女人之间,并没有。
这一天夜里,山谷内降下初雪,雪深半尺。翌晨晨起,雪上处处可见梅花状的印痕,想是林中的鹿儿出觅食,将足间的风光留了下。
“还没有醒么?早膳好了,起c黄用膳了。”珂莲以老夫老妻般的熟稔口吻,去敲男人的房门。连唤几声,不闻房内反应,她心头一恼,一脚踢出。“你一日惹本公主生气,便
不能安宁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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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百里之外,三个人,六只足,奔走雪上,了无痕迹,不得不提其中一人身上尚且背负一个男人颀长身躯。更让人叹为观止的,几个人在这般的奔走中,尚能随口漫谈。
“几时发现了飞鸟上的字?”
“两个月前。”
“为何现在才到?”
“亲王大老爷,您仅仅就写了‘珂莲公主’,咱们循着这条线找人,有多不易?”
“我并不知那山谷名称。”
“是是,还是亲王英明,您写了珂莲公主,咱们就死命揪着这条线查下去,将她的七姑八婆都给问尽了,大庆宫里的老太后差点被咱们逼疯,终于问出了她的父汗临终前为她
买下一处山谷。咱们这才找了,不易啊不易。”
“亲王更不易,竟然还记得咱们的密文,那些飞鸟落在别人手里,也就是一只飞鸟,咱们发现了看见了,便成了救命符。”
“亲王当然英明,英明神武的亲王……”
“去年飞鸟迁徙前,我便曾写过。”
“……啊?”三张歌功颂德的嘴立时止住。
“我为能在飞鸟将徙前将布条缠到飞鸟足上,平日与那些飞鸟走得极是亲近。你们应该晓得,我以前最不喜欢的便是飞禽罢?仅因你们第一回的疏失不察,我多陪了一年的飞
鸟。”
“……哈。”三张怪笑谄媚的脸当即僵住。
“我的五脏六腑曾被击得挪位,以致内力耗失极大,如今恢复了仅有两成。你们如果得再晚一些,我会以这两成的功力打出谷去。”
“……嘿。”
“你们三人给以一半功力助我修复内力。”
“……是。”三个人俯首听命。
蚀二五
玉横关。
羲国西疆有要塞三关,凉阴关、朝河关、玉横关。凉阴关已成黑虎军踞地,朝河关已为奭军所夺,最后一道玉横关,由此成为要塞中的要塞,寸土必争的关口。此关西南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