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婢也不示弱:“王上,可要奴婢发召兵令?十万兵士正在边境集结待命!”
咦?南苏开撇头瞄了瞄这四个精力十足的小女子,忍俊不禁。
“王上,微臣调兵与否?请您示下!”
“王上,奴婢能否发起召兵令?”
这此起彼伏的喊喝声,犬大打扰了交战两人的兴致,何况彼此也都明白,如果他们无意将这个无名小镇变成两国的交火现场,不如及早结束。
“不打了不打了,打半天都打不过,伤心了!”冉悫放弃进攻,跳落地面,垂头丧气地向四美婢张开臂膀,“快来安慰朕,朕打不过人家!”
四美婢不置一辞,兀自掉头离去。
“呃……”原王陛下好生没趣,向左丘无俦挥了挥手,“剩下的份,战场上见真章!”
左丘无俦并未阻拦。
随即,在晨曦的青白光色中,两方人马背道而驰,各自踏上归途。
“那位原王陛下好福气,那边有扶门两使开疆辟土,这边有忠心耿耿的美婢摇旗助威,女人缘好到让人嫉妒是不是?”并缰缓行,虽然一夜与睡眠无缘,南苏开依然神采奕奕。
左丘无俦对此人居心嗤之以鼻:“你心中很盼望着我回头找原王拼个头破血流么?”
“微臣不敢。”
“你那边的结果如何?”
“扶襄对左丘家的心结非微臣之力能够解开。”
左丘无做默然了片刻:“料到了。”
“料到微臣会无功而返?原来王上是想见微臣灰头土脸的狼狈才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委任于微臣的么?”
“如果是你的话,至少能与她多少说上几句话的罢?如今我的身边,没有可以接近她的人,而我,是她最避之不及的。”
你也有今日!南苏开忍住不让唇角上翘:“微臣是不想幸灾乐祸,不过,想到襄襄所受过的委屈……呃?”玩笑归玩笑,正经事轻忽不得,“襄襄和我说了一句话……”遂将扶襄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你认为她在说什么?”
“应该是……”思忖少许。
左丘无俦剑眉蹙紧,“察觉到了什么……却不愿明言告知么?”
突地,他打马回转,“乔乐、左风随上来,南苏带余下人等回西北大营!”
果然不能就这般回去的罢?自己为王上制造了恰如其分的理由么?南苏开摸摸鼻子,退场之。
左丘无俦在银川的边界寻着了扶襄。
其时,扶襄与奢仲激战将将结束,正在盘点兵士伤亡情形,经扶宁提醒,她偏首望见了远处山包上带缰立马的黑衣男子。
后者背对着身后的万道霞光,发丝衣袂肆意飞扬,迷离得好似幻梦之境,而后,迎着她的目光纵马驰下,渐行渐近,直到面前。
“你竟然当真替冉悫开疆辟土?”
如斯立即将梦境打回现实的话题,她选择抿唇不应。
“瞳儿……”
“五年,不会多一日,也不能少一日,那日的五年之约到期,我们之间再来涉谈未来。”她说。
左丘无俦无奈叹息:“我若再多说一句,便又是在逼你了,可对?”
“那是你擅长的不是么?”
“但那个五年之约,只是你当时的缓兵之计罢?”
“但你应了。”
“……好,我应了。”活该如此,怨不得人。他自嘲苦笑,“那么,南苏告诉我……”
“无可奉告。”她断然回,“对南苏开说过的话,我不介意再对你说一遍,左丘家对我做过的事,恕难忘怀。细想想,你们左丘家也只有一个六爷对我不坏,却不足以抵消我对你们族人的仇视。我不去动他们,至于别人要动,我乐见其成。”
扶襄一二二、烽火连天山相倚(上)
嵇释在回程的路上,直接取道莫河城。
既然将三王一并除杀的计划化为泡影,就须尽速收拢先前铺得过开的战线,以集中兵力应对最强的宿敌。
“如今阙国兵营内可以稍与我方抗衡的将领仅有一个郎硕,若是没有了这个人,我军必将势如破竹。其实有他在,也只是早晚而已。但如今刻不容缓,郎硕这个人能用暗法除去自然最好,如果不好动手,就如他们先前欺骗穰亘夕所用过的法子,在他与阙王间制造嫌隙,借对方的手除去也无不可。”庞三河道。
“郎硕出身将门世家,个人的武功不在王上之下,能杀得了他的杀手屈指可数。挑拨离间虽然可能凑效,却更需要时间先期运作。”另有部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