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会放手!你一个人逃命,朕在里面变筛子么?”
“那也是你太过依赖我所致!”
“你是联的王后,朕依赖你有什么不对?”
他们这番张杨热闹的动静,自是不能掩人耳目。
“原国的王上和王后打后门逃出!”
随着某位眼神超群的银川兵士的一声高喊,银川弩手全员集结掉转方向,寒镞点点,皆向原国的王与后齐头并进。
这下,真个是险象环生。
四美妹及众倚卫见状,各自飞离喑处,上前挥剑为主子格挡拨打。如此情状之下,一剑稍慢,即是血光之灾。
空中的两人不敢再有玩闹之心。
“东边!”扶襄道。
冉悫会意,双臂稍稍松开。不过,他只会对了一半,他以为他家王后欲借他白练一用。但事实是,在他手臂才一放松,一只纤足重重落在后背,将他身躯踢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东方的墙顶。
“四婢保护王上!”扶襄将一枚烟洋掷入银川人当中,身形朝反方向落去,却在脚尖沾到瓦面的刹那,迅即退出丈许。
“你对危险的感知比先前更要警敏了,我还以为有机会挽你入怀。”与夜一色的男人道。在夜的庇护下,那人周身的张狂侵吞气息丝毫不加掩藏,如伺伏于黑暗中的兽。
“看来那边处理得得心顺手?”扶襄问。
“我与奢伯打了近十年的交道,自然不会毫无准备。”左丘无俦道。
“那,你这次来是想顺势将银川给灭了么?”
“酌情。”
“的确……”扶哀忽尔偏首眺望,冁然,“需要酌情。”
遥远的夜幕下,一股七彩烟花乍然闪现,异彩缤纷地绽放,耀亮了一角天空,赏心悦目之余,也将事态进展灿烂告知。
奢家三人先后接到了家园失守的讯报,急如退潮般回援。
左丘无俦眺着烟花漸熄的方向:“那是什么?”
“奢城儿攻下银川,公告天下。”
他愣了愣,谑道:“你们已经有了如此默契的配合了么?”
“我们是很投契。想起来,不管在云国还是另换了地方,我和她都有共事一夫的渊源,不同的是,在云国,你属意她为妻我为妾,而现在,我和她立场掉换。”
他伸手来抓:“如果你这番话出自对往昔的介怀,索性随我回去,与我好生清算这笔账罢。”
她退身来躲:“你是不是忘了五年……”
“口说无凭的东西作废了也罢,既然已经看到你了,怎可能放你……”
“这可不行啊,云王阁下。”一道声嗓不紧不慢地半络拦截,“诱拐别人家的王后,不厚道。”
左丘无俦冷哼一声,掀掌回击。
来者以掌相御,而后,两柄离鞘的长剑凌然交鸣。
冉悫轻笑:“云王阁下,你我这算是正式开战么?”
左丘无俦淡应:“有何不可?”
“此刻不怕嵇释渔人得利了?”
“在此处杀了你,速战速决不怕他人趁火打劫。”
“哈,要杀我,可不易呢。”
男人的战斗,她不能cha手的罢?扶襄目注那两条朝翔于夜幕下的身影片刻,径自跃回平地。
四婢围拢过来:“王后,王上他……”
“守在此处莫让云国的件卫介入,你们自己也不要轻易上前。”
“不上前助王上一臂之力么?”
“左丘无俦的武功你们也是见识过的,你们王上的本事也不弱,你们贸然加入,除了害你们的王上分心,并不能有所助益。”
“可是王上万一受伤……”
“若只是一对一的正面对决,你们王上不会输给任何人。”
比起这边,有另一处更须严阵戒备。
方才她没有告诉冉恚,扶宁的到来不是为了奢家。说到底,一个弹丸之地的霸主,任是如何凶悍,也只是条“蛇”,而真正能翻江倒海兴起风云的,是“龙”。她防备的,也正是那条龙。
三王聚首,是何等百年难遇的机会?虽煽动了奢伯实施狙杀,又怎可能完全高枕无忧?她有强烈的预感:他要到了。
尤其在奢家人已然失敗的当下,他必来无疑。
突然间,东南方向一道白色的光烟冲天而起,扶襄眸芒一闪:“来了!”她纵身起跃的当儿,一匹快骑从后方赶来,驭缰人不无自得:“襄襄这是去哪里?”
她伸臂:“借马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