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倒是说得过去,但总给人牵强附会的感觉,不过聂行风没打击张玄的推理热情,说:「其他详细的地方再去问钟魁好了。」
「好,虽然我对他能详细讲明真相不抱信心。」张玄没好气地说:「比一个小恶魔更让人头痛的是小恶魔还有个笨蛋学长,比这两样更糟的是他们身边还有只只会泼冷水的招财猫。」
聂行风一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成了殃池之鱼。
「为什么你要说钟魁是我的写生道具?全天下人都知道会素描的是你,我只会画道符,今后我的形象怎么办?」
形象?
他从来都认为情人的形象最多骗骗外人,并且只能在三分钟之内保持住他的完美状态,不过为了不引发家庭之战,聂行风好脾气地解释:「你说一位总裁跟一位天师,究竟哪种身分更适合跟骷髅打交道?」
「哪种都不适合,骷髅最该打交道的是鬼!银白你说是不是?」
「我去厕所。」
银白溜掉了,接收到张玄的目光,银墨只好实话实说,「鬼跟天师打交道,所以等同骷髅跟天师的关系更大。」
「你明天不用上班了,我决定解雇你。」
「那可以申请失业保险吗?」
「你可以再顺便申请养老金。」
「那我要去跟哥哥商量下,看怎么申请。」
要不是银墨的表情太认真,张玄一定以为他在说笑,真是个没趣的人,他放弃了争执这些无聊事,把饭吃完,将碗碟拿去厨房。
等张玄收拾完毕出来,银白的事也搞定了,将摊在书桌上的东西提起来在空中摆了摆,竟是一张精琢细描的脸谱,脸谱画得栩栩如生,只有两只眼睛的地方是空的,随风在空中来回飘摇,带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好久没画了,还好没太生疏,」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银白很满意,「希望钟魁喜欢。」
眼睛扫过桌上一大堆水墨彩盘,张玄冷静地发问:「我们家要上演画皮了吗?」
「是给钟魁暂时用的,否则他那副样子很难出门,主人,您想不想来一款?总顶着一张脸,董事长说不定会厌烦的……」
「打住,我对自己的长相非常之有信心!」
银白不说话,拿着脸谱笑吟吟地上楼去了,张玄也有很多事要问钟魁,上楼后先跑去卧室翻背包,聂行风进来时,就看到他盘腿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本外皮陈旧的线装书在翻看。
「这不会是……」
「对,」张玄以啄米的方式上下点着头,「正是我从孤儿院书屋里拿出来的,看起来挺有趣的,不知怨灵只攻击我们而无视钟魁,会不会跟这本书有关。」
经他这么一提醒,聂行风也想到了相同的可能,就见他掏出手机拨打,发现接不通后又去打座机,但依旧无人接听,聂行风说:「马先生不在家,他的秘书说他留言要离开几天,但没说去哪里。」
「不会也是去孤儿院了吧?」获得这个情报,张玄摸着下巴琢磨,「说不定孤儿院的宝藏里有很多大珍珠。」
「张玄你能正经点吗?」
「我现在在很正经地分析情况——如果是公事,马先生不会关手机吧?」
张玄说完,拿着背包去了小白的房间,钟魁跟银白兄弟都在,张玄打开门,迎面便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庞露出来,脸庞不难看,甚至可以说精致美丽,但顺着那张脸往下看,张玄咳了起来——漂亮的脸庞架在一具纯白骷髅架上,简直是另类的惊悚。
「以这种形象登台走秀,钟钟学长你一定会大红的。」
「我就说这个模样主人一定会夸赞的。」银白洋洋自得地说。
「你怎么不顺便给他画上头发跟身体?」
「那是大工程了,免费的还想要怎样?」
「可是顶了张不属于自己的脸,总觉得很奇怪。」打断他们的对话,钟魁转向镜子,面对镜子摆弄自己的脸庞,小声嘟囔。
钟魁抓错重点了,他现在更该在意的是漂亮得出尘脱俗的脸盘跟骨架搭配在一起会不会引起恐慌。
聂行风看看堆了一桌子的书籍,问:「找到复原的办法了吗?」
钟魁照镜子的动作停下了,脑袋耷拉着坐到一边,他被困住的空间太黑暗,所以对于自己的处境他没法描述得很详细,而不找到根本原因的话,很难解决问题,最多是像银白这样画张脸应付暂时的状况。
「可惜马先生不在,也许他会想到办法。」
银墨的话换来银白的白眼,「就算马先生在,钟魁也不敢去找他,这副形象会让他在偶像的心里打折扣的。」
钟魁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张玄看不过眼,拍拍他的头,安慰道:「以我对马先生的了解,他应该喜欢你这种前卫的形象,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找找可以让你复原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