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的眉毛紧紧皱著,苍天可鉴,他真的是要痛死了,柳树那两只手就像两把铁钳子,紧紧箍在他的伤口上,痛的他撕心裂肺,可是……可是这是阿树第一次拥抱自己,而且是这麽饱含著深情的拥抱著自己,他……他真的是不舍得推开啊,唉……等等,他嘴里说的那个他们是谁?啊啊啊,好痛啊,阿树,你……你不要激动啊……我……我痛的要死过去了。
“你干什麽呢?没看见公子已经翻白眼了吗?”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接著一个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冲了进来,一把扒拉开柳树,然後扶住萧临,动作熟练的点了他两处穴道,狠狠道:“又出血了,你……你是不是要杀掉公子才甘心,啊?”
柳树吓得连连摆手:“俺……俺没有,俺就是一时间太……太激动了,俺……俺真的不是有意的。”他想向前走几步到萧临身边,却见那黑衣人不知何时竟然亮出一把出鞘寒剑,冷冷道:“你再往前走一步,别怪我不客气,现在公子醒了,你的身份他自然会告诉我。”
柳树的脸猛然涨红了起来,期期艾艾的停了脚步,目光看著脚尖,竟是看也不敢看萧临一眼。这态度倒让萧临惊奇起来,知道柳树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竟会露出这种神态,著实的奇怪,因此便忍不住问道:“小庄,他说是我的什麽人。”
小庄带点不屑的目光在柳树身上瞄了一眼,然後冷笑道:“他说他是公子的妻子,是和公子交换了定情信物的人,所以死活不肯离开公子身边,我也很无奈,怕他吵嚷之下惊醒了公子,又考虑到沈千里江百川聂十方等人都是娶了一个土包子,所以对他的话也不敢确定,便没有杀他,放他进屋来,让老三一直在暗中监视著他,不过公子,倒没发现他有什麽不轨的动作,否则老三早就一剑送他上西天了。”
柳树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见萧临愣在那里,目中犹闪烁著惊疑的光芒,他跳起来道:“喂,你这个家夥别以为俺是……俺也……俺也对你有那种念头,俺……俺就是念在你是为了救俺娘和俺才受得伤的份上,所以俺心怀愧疚,偏偏这些黑门神又不让俺进来照顾你,俺……俺没有办法,才……才只能编出这种谎……”
他刚说了一个谎字,一把剑就横到了他脖子上,那个叫小庄的影卫冷声道:“果然,这个家夥是在说谎,我就说公子这样的人物,便是看上一个土包子,也不会看上他这样的,公子,是杀是放,你吩咐一声吧。”
?“混账东西,怎麽对你们未来的夫人说话呢,还不赶紧把剑给撤下,伤了一点儿我和你拼命。”萧临从柳树这等於告白的话中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的心腹竟然将剑架在心爱人的脖子上,不由得气急败坏起来,一迭声的叫著,惟恐那把锋利的宝剑刮破了心上人的油皮儿。
忠心护主的影卫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一脸茫然的收剑,心想怎麽回事?明明这土包子都说了他是说谎,怎麽公子还说他是我们未来的夫人呢,完……完蛋了,我……我刚刚好像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完了完了,唉,话到口边留三分,你说我那麽嘴快干什麽,怎麽就忘了沈千里他们都是先看上人家土包子了呢?
“你……你别打蛇随棍上啊,俺……俺都说过了,俺那是不得已,因为心怀愧疚,所以……所以想照顾你……”柳树脸色惨白,暗道完了,我编什麽谎不好,偏偏说是他的情人,这下可糟糕了。果然,下一刻,萧临就扑了上来,嘻嘻笑道:“阿树,你说我们交换了定情信物,哦,我记得我是把那颗稀世明珠给了你,但你呢?你给了我什麽信物呢?告诉我好不好?”
“明……明珠?”柳树晕晕乎乎的:“那颗明珠你真的要给我?”他见萧临点头,於是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萧临,你真是大方,恩,既然你这样大方,俺也就不小气了,之前那些被你打碎的碟子和碗,还有被你弄坏的锄头和镐头,俺就不用你赔了,当作交换的信物就好。”
“阿树,你……你不是这样吧,哪怕……哪怕把你的衣服给我一件啊。”萧临呻吟,不过转念一想,恩,有总比没有好啊,既然阿树已经承认那些被打碎的碟子和碗,锄头和镐头都是交换的定情信物,那就说明他也承认已经和自己情定今生了,嘿嘿,还有什麽比这个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