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轻嗣抿了抿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仿佛一个撩拨花猫炸毛的旁人,只是静静地观赏着那猫发狂——如此欠揍!
郝伍少突然如遭雷劈一般僵在原地,双眸死死地盯着韩轻嗣的脸。
韩轻嗣莫名:“你……”
他话音未落,郝伍少突然撞了上来,坚硬的齿贝磕到韩轻嗣的上唇,痛得他一激灵,还来不及有所反应,郝伍少略显生涩的舌头已胡乱冲了进来,毫无路数地舔舐他的玉齿,想要突破那层层阻碍向里侵袭——郝伍少招猫逗狗虽不少,但大抵都是言语上的,如此这般身体力行却是头一回。
韩轻嗣如雷击了天灵盖,忘了阖眼也忘了抵抗,只是死死盯着郝伍少不断颤动的睫毛。
韩轻嗣的牙关原也闭的不牢,被郝伍少如此撬弄,不消片刻便开了。
郝伍少一条软舌滑入,生涩地勾弄韩轻嗣的舌尖,双手松开他的衣襟,改为环住他的脖子。
韩轻嗣之前曾被花乐醉诱的亲吻过郝伍少一回,然而只是轻轻一触,除了那人嘴唇温软之外并无其他感想。
然而这一次,除却那人的笨拙而造就出的淡淡血腥味不谈,实在是,实在是——怦然心动!那一颗隐在左胸下的物什,似乎要破膛而出。血液涌上他的大脑,搅得他脑中一片混乱,耳根却是越来越烫。
郝伍少见他不抵抗,更是大胆地吮吻起来。韩轻嗣不动,他便笨拙地将韩轻嗣的舌头卷入自己口中,用力吸吮。韩轻嗣被他弄得痛了,只是微微蹙眉,手指动了动,却到底没有将他推开。
郝伍少毫无技巧地吻了一阵,涎水顺着两人合不拢的嘴角缓缓淌落。他舌根发麻,终于悻悻地放开韩轻嗣,紧张地望着他不语。
韩轻嗣手指茫然地滑过嘴角,酸胀的口中依稀还残留着他舌尖搅弄的滋味,教他蓦地红了脸。
郝伍少咽了口唾沫,装作凶狠道:“你不抵抗,就说明你已从了少爷。从现在起,你韩轻嗣就是我郝伍少的人了!”
话虽霸道,他指尖的颤抖还是没有逃过韩轻嗣的眼睛。
韩轻嗣眯起眼,敛住所有的情绪,淡淡望着郝伍少:“你方才说过的话都当真?”
郝伍少灵动的大眼睛瞪得几乎要脱框:“当真!我……从八岁到八百岁,我都只喜欢你一个!”
韩轻嗣想了想,倒似在认真考虑。
郝伍少心如擂鼓,终于得蒙韩轻嗣对他刑满释放。他微微点了点头:“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你。”
郝伍少继续瞪眼:“把好像和有点去掉!”
韩轻嗣这回说得爽快,从善如流道:“我也喜欢你。”
郝伍少从昨夜到现在,终于破涕为笑,一把够过韩轻嗣的脖子又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恶狠狠道:“以后也只许喜欢少爷一个!”
韩轻嗣双眸澄澈地望着他:“你不负我,我不负你。”
郝伍少这才勉为其难地咧了咧嘴角:“那……我们回去罢。”
方才还雾蒙蒙的天空,竟像是霎那放晴,一时阳光普照,错觉中荒芜的山路开出一地春花,甜的人如饮蜜酿。
韩轻嗣与他携手前行,突然道:“你亲人……的确很生涩。”
郝伍少柳眉斜飞,促狭地挤眉弄眼:“那以后,你每天陪我练习?”
韩轻嗣想了想,竟是认真道:“好。”
“……”郝伍少被他的一本正经逗乐了。
两人扣着十指上了马车,早已吃完东西在马车上候着他们的郝肆奕与裴满衣见到了,俱是一惊。
韩轻嗣倒也不觉有什么,仿佛一切顺其自然,入了车厢后便松开郝伍少坐定。
郝伍少喜得眉眼间竟是遮也遮不住的笑意与春光,瞥一眼脸已冷成冰霜的江颜逸,嘴角更是咧到了耳根。
是夜,众人在一间废弃的道观中过夜。
郝伍少握着羊皮水囊有些纠结,他一会儿兀自红了脸,一会儿又兀自蹙着眉,半晌后悠悠叹了口气,撩起袖子预备放血。
韩轻嗣突然站起身,摁住他的手道:“你随我出来。”
郝伍少一怔,默默放下刀,起身与他并肩走出道观。
两人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韩轻嗣看着郝伍少道:“你我既然已是……那就务须再放血了。”
说话时脸上虽是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好似轻柔了许多。
郝伍少惊讶地看着他,嘴中能塞入一个鸡蛋。
……
一个时辰后,两人衣衫完好地走回道观,只是韩轻嗣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奇怪,好似一腿有些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