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成这样,还能有反应。
沈翊耸了耸肩,满脸无辜,“不怪我,怪它。”
冬狩前沈翊生病,两人没同房,冬狩后来了这也不便,前两日沈翊伤重,睡得昏昏沉沉还好些,现在有了点精神,又和闻姝凑得近,温香软玉在怀,小沈翊自然就不老实了。
“它不是你的?管不住就剁了。”闻姝轻哂。
从门口吹进来一阵寒风,沈翊腿间一凉,小沈翊有点蔫吧,他啧了一声,“那不行,剁了你就得守活寡,我可舍不得。”
闻姝撇开视线,不去看,“我又不是你,天天尽想着那事。”
“我没想,不是我,”沈翊拒不承认,“都怪它太喜欢姝儿,情难自禁。”
闻姝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这些浪话,“太医说了,你身子没好全之前,不能行房。”
“伤得这样重,起码要养一两个月,憋着吧你。”
沈翊:“……”
这下小沈翊彻底蔫吧了。
“这也太久,等伤口结痂不就可以了。”自从开荤,若不是有别的状况,隔一两日必得做点什么,最多三日,要不然沈翊心痒难耐。
若非顾忌着闻姝的身子,日日春宵也不是不行。
这样说起来,他确实是“色胆包天”。
“你别说话,吵。”闻姝扶着他走了个来回,回到榻上,“坐会吧,你好重。”
“现在我说话姝儿都嫌吵了?”沈翊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是老夫老妻就被嫌弃。”
闻姝:“……”
她随手拿起一旁的点心塞进了沈翊的嘴里,“吃点东西堵住你的嘴。”
突然觉得前两日他躺在榻上时也不错,起码话少。
“没你做的好吃。”沈翊点评道。
“我让人传膳,用过晚膳早点睡吧。”闻姝吩咐了月露一句。
沈翊把点心吃了,因为伤口还疼,他不便弯腰,只能板正地坐着,“明日是你的生辰,可惜不能回京,这里的厨子做的菜也没王府的好吃,委屈你了。”
“你没事就是最好的生辰礼,我不求别的,咱俩都好好就成。”闻姝对生辰没什么特别的执念,认识沈翊之前,过生辰吃碗兰嬷嬷做的长寿面就好了,也就是这两年,沈翊为她办得隆重一些。
“好,我答应你,没有下次了。”沈翊握住闻姝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劫后余生,他也后怕,怕自己出事,无人护着闻姝。
要是他不在了,永平侯远在边境,魏家还不得将姝儿生吞了。
往后还是得多做些打算,哪怕多费些功夫,也不能这样冒险。
侍女端了膳食上来,沈翊病着,饮食要清淡,因此厨子做了两份菜,摆在沈翊跟前,寡淡的看起来没有一点油水。
“没什么胃口。”沈翊唇角抿成一条薄线,本就喝了苦药,嘴里泛着苦意,再一看这些清淡的菜色,感觉天都塌了。
“没胃口也要吃,”闻姝扶着他坐下,拿过他的碗筷,“我喂你。”
沈翊伤着行动不便,每次抬手都容易牵扯到伤处,因此顿顿得闻姝喂饭,这点他倒是喜欢得紧。
“你险些伤着心肺,我让厨子炖了个猪心,加了红枣,多喝一点补补气血,流了这么多血,吃多少才能补回来。”闻姝每每想起那日他的血从胸膛里流出来,淌过腋下,将被褥染红,她就心跳紊乱。
“腥。”沈翊蹙眉,他没吃过猪心,猪内脏俗称“猪下水”,腥气较重,一般不会端上餐桌,尤其是富贵人家,更是不吃“猪下水”,他也没机会吃这玩意。
“是有些腥,你忍忍,太医说吃了对你身体好。”闻姝也没吃过猪心,但太医觉得好,那就能吃,还是特意叫厨子炖的。
“罢了,我吃。”沈翊也想早日好起来,行动不便像个残废似的。
闻姝像是照顾踏雪似的哄着他,“过两日等你更好些,就煮你爱吃的菜。”
沈翊在锡州长大,锡州偏南边,湿气重,吃得更辣一些,闻姝原先不怎么能吃辣,跟着他吃,也喜欢上了辣。
“想吃古董羹。”沈翊还点上菜了。
闻姝断然拒绝,“不行,起码得伤好了才能吃,除非不加辣。”
沈翊面色颓丧,“不加辣便不好吃。”
闻姝看着他这副小孩要不到糖吃的可怜模样笑了,“让你不听话。”
向来是四哥照顾她,陡然看见四哥这幅样子,闻姝还觉得怪好玩。
闻姝诱哄他,“喝完最后一口汤,等回了定都我给你做荷花酥。”
喝完了汤,沈翊看着她,“明日就想吃。”
闻姝:“不行,你伤还没好转,不能吃。”
“唉!”沈翊长叹一声,眉间蹙的能夹死苍蝇,“到底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做,沈翊这两个月还不如出家当和尚。
闻姝看他气成这样,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下知道后悔了吧。”
“若不是荣郡王,那就是皇上,可皇上不至于现在要我的命。”这盘棋才下到一半,顺安帝没这么急才是。
“什么叫不至于现在?”闻姝脸上的笑容僵住。
顺安帝竟想要沈翊的命?她一直以为顺安帝虽然对沈翊没几分真心,想要利用他对付瑞王,可也是亲生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