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眉开眼笑,朗声道:“谢父皇隆恩!”
一锤定音,瑞王等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瑞王脸色臭得别提多难看了,他从未在朝堂上提过瑞王妃,偏偏燕王一口一个王妃,好像谁不知道他有王妃似的,炫耀个什么劲啊?
可抱怨的同时,瑞王心里又忍不住发酸,怎么瑞王妃就不知道学学燕王妃,也给他挣挣脸面?亏得瑞王妃还是承恩公府出来的嫡姑娘,还不如永平侯府的庶女呢。
也是低估了那个小小庶女,谁想得到今日还能给燕王挣下这么大的脸面。
今日之后,谁还敢说燕王妃只是一个卑微庶女,那可是连皇上都夸了又夸的榜样。
散朝之后,赵家抄家之事传开,赵家在定都无名无姓,无人关心,除了永平侯府赵姨娘。
闻婉今日恰好回了侯府向赵姨娘哭诉,“姨娘,我真是活不下去了,婆母日日刁难我,天天要我站规矩,要我像个下人一样伺候她用膳梳洗,我哪里像个少夫人啊!”
赵姨娘听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是也没法子,她一个姨娘,还能跑去江家和江夫人说你别磋磨我的闺女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管,也得是章氏出面,赵姨娘哪里能管。
可赵姨娘得了章氏一部分管家之权,章氏恨都恨死她了,才不会为闻婉出面,怕是巴不得闻婉被磋磨死。
因此赵姨娘听得再多,也只能说:“还是得想法子怀上孩子,有了孩子,你婆母自然不敢这样待你。”
闻婉一听这话更气了,“江允淮从不进我的房,我怎么怀?难道去偷汉子吗?”
怀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能怀上的,成亲也快一年了,江允淮当真半步都不进她的房,江夫人为了缓和母子关系,还为江允淮纳了两个妾室,江允淮倒是进妾室的房,就是不进她的。
闻婉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今日,她才不会嫁给江允淮守活寡呢!
当初做什么要和闻姝争,现如今闻姝做了燕王妃,享着荣华富贵,可她却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她觉得自己迟早都要被江家逼疯!
“小声些,别被人听见了。”赵姨娘连忙拉着闻婉坐下,还没来得及再劝,赵姨娘的心腹林嬷嬷就冒失地推开了房门,喊道:“姨娘,大事不好了!”
闻婉本就在气头上,迁怒道:“吵什么吵?能有什么大事。”
在闻婉看来,她已经跌到了谷底,还能发生什么大事让她再往下跌。
可偏偏,还真有,林嬷嬷也顾不上闻婉,直接说,“姨娘,赵家被抄了!赵老爷三日后就要处斩!”
“什么?!”赵姨娘目瞪口呆地站起来。
闻婉哭声都停了,“怎么可能?”
这个消息突兀的就像是闻婉现在发现自己有喜了一样天方夜谭。
林嬷嬷说:“现在外边传开了,赵老爷在镰州和知州沆瀣一气,隐瞒镰州灾情,被皇上斩首了!赵家也被抄,男丁流放,女眷为奴。”
赵姨娘听见这个消息,一口气没喘上来,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姨娘!”闻婉连忙伸手去扶,却也没扶住,哭得更大声了,一个劲地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其实镰州之事,已经轰轰烈烈地闹了好几日,定都早就传遍了,赵馈是镰州的同知,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凶多吉少,可为何赵姨娘却不晓得呢?
还不是因为章氏故意在侯府封锁了消息,不许赵姨娘知道,就是怕赵姨娘给永平侯递信,向皇上求情。
赵姨娘虽拿了些侯府的管家之权,可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地方,况且章氏把控侯府这么多年,想要瞒得住一个大门不出二米不迈的赵姨娘,还是不难的。
至于闻婉那边,江夫人或许也听说了,可江夫人才不会在意闻婉的心情,必定不会让人和她透露,因此赵家黄花菜都凉了,两人才晓得。
出了这么大的事,南竹院瞬间乱成一团。
定都几家欢喜几家愁,别人家愁可碍不着闻姝,她正翻着顺安帝赏的金银呢。
“前几日才赏了我,今日又赏,你也不怕旁人说你总把夫人挂在嘴边。”闻姝哪里不明白,她一个后宅妇人,沈翊若不提,谁能记得起她,得了赏赐,必定是沈翊提了又提。
沈翊斜倚在美人榻上,方才被顺安帝喊去聊了会镰州后续处理事宜,说的口干舌燥,一回来,就让人上了茶点,现下正半躺着吃冰镇过的西瓜。
“我有这么好的夫人自然要挂在嘴边,他们没有,拿什么来提。”沈翊用银叉叉着西瓜逗弄踏雪,踏雪是个好奇鬼,瞧见什么都想嗅一嗅,但很快它发觉西瓜不是自己喜欢吃的,转头跑了。
“喵~”踏雪冲闻姝叫唤,想要吃的。
闻姝就从桌上摆着的一个瓷罐里拿出几颗蒸制后烘干的鸡肉丁扔给踏雪,“皇上真将善兰堂交给我打理了?”
闻姝都不敢信,沈翊不仅仅将善堂的名字冠与了她,还为她争取到打理善堂,朝堂上这么多官员,交给谁不行,但交给闻姝可就是大大恩赏,能背靠朝廷为民办差,岂不是类似官员,这在此前可没有过先例。
沈翊一面吃着西瓜,一面看踏雪吃鸡肉干,“原本就是你想的法子,别人凭什么占了你的功劳,这下你就有事忙了,先前不是还说有些闲得慌,办好善兰堂,将来再办大一些,最好将善兰堂普及到整个大周,来日你的名声比皇后都要高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