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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77)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李師言見隊伍浩浩湯湯地走遠,也問謝歸晏:“這算解決瞭嗎?”

謝歸晏並不確定:“但願是解決瞭,隻盼……他能明白。”

隻盼岑嬰看懂瞭她那個眼神,也能珍惜他們之間的情誼。

*

蘭陵苦守大明宮三日,終於等到岑嬰回宮。

他拋下再也編不出來的起居註,起身迎接岑嬰。

岑嬰還在心心念念‘他死後,負心的男人幡然醒悟’文學,便囑咐蘭陵寫一本出來。

蘭陵不愧是墨才書坊第一寫手,對這話本子的套路簡直信手拈來:“微臣懂,陛下說的就是‘追妻火葬場’嘛,這一般要配個委曲求全的我,冷情的他,還有挑撥離間的她。人物正好三個,能湊齊。”

岑嬰微妙地看瞭眼蘭陵將套路爛熟於心的樣子,沉默半晌,道:“看來世上被辜負的人不隻朕一個,否則這種文學也不至於這般流行。”

蘭陵也感嘆:“是啊,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負心漢。”

成功招來岑嬰一記眼瞪:“再重複一次,敏行不是負心漢,他隻是不喜歡男子而已,要怪就怪朕沒有優秀到讓他可以打破性別桎梏,不顧一切得喜歡上朕。你若敢在書裡寫他一句壞話,朕立刻把舊債算上,剁瞭你的手。”

直把蘭陵嚇得趕緊賭咒發誓,絕不會在書裡影射敗壞謝歸晏的形象和名聲,同時也在心裡忍不住地感慨,別看岑嬰素日威風凜凜的,但隻要挨上謝歸晏,還真有做苦情小白花的氣質。

蘭陵感慨完,為瞭防止自己被苦情小白花舉刀剁瞭,趕緊抓耳撓腮,苦思冥想新話本的劇情瞭。

岑嬰則召見瞭金吾衛和錦衣衛郎君,預備收網。

這一日,對於長安的百姓來說,應當是個尋常的夏日,曲江畔,荷葉輕舉,菡萏含苞待放,街頭巷尾,有小販懶散的叫賣聲夾在蟬鳴的聲聲嘶叫中,夏日暖陽催得人昏昏欲睡。

忽然,安靜祥和的大街上地動山搖,塵土飛濺,就見數十騎包著金盔銀甲的高頭大馬飛馳而去,遇人不避,遇攤則踩,這樣來勢洶洶的氣勢,讓他們立刻意識到這是金吾衛辦事,閑人退讓,於是一陣人仰馬翻,紛紛避讓開。

“金吾衛好久沒有鬧出這樣大的動靜瞭,上次好像還是因為庶人?”

“這回也不知是哪傢惹事瞭。”

“看著好像進瞭成王府。”

“什麼?你當真看著金吾衛進瞭成王府?”

某個京官府邸,身著紅色繡孔雀補服的官員臉色鐵青地看著府中管傢。

管傢道:“除瞭金吾衛外,應當還跟著其他執杖,但屬下在長安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執杖,也不知是哪個衙門的。”

“哪個衙門重要嗎?左右都是陛下的人。”官員冷冷一笑,心卻跌到瞭谷底,金吾衛忽然出動抄成王的傢,還跟著他的管傢都不知道的執杖,可見,岑嬰早早就盯上瞭成王,他抄成王的傢,絕對是有的放矢。

別的倒好說,就怕成王在獄裡會把他貪墨的事給暴露出來。

官員被嚇出瞭身冷汗:“備轎,先去大理寺卿府上。”

*

岑嬰抄成王的傢,抄得猝不及防,成王還沒從美人堆裡清醒過來,就被他投入瞭大理寺獄。

但這份順利隻在初時,很快,岑嬰就摸到瞭硬骨頭。

錦衣衛來報:“成王入獄三個時辰,大理寺卿未曾審訊,甚至不曾將他下獄,反而在大理寺尋瞭個幹凈的公房,讓成王及其傢眷住著,還拿好菜好飯招待。”

他彙報完這荒唐的景象,就屏氣凝神,等著岑嬰為權威被挑釁而發怒。

但出乎意料的是,岑嬰沒有為此動什麼怒。

他懶懶地翻著蘭陵剛趕出的稿子,一目十行地看著‘我’被小妾設計,百口莫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謝敏行’吐出經典臺詞:‘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對你太失望瞭。’

岑嬰心裡犯嘀咕,他有這麼蠢,還是謝歸晏有這麼蠢?

他疑心蘭陵在指桑罵槐,暗指他與謝歸晏蠢笨,打算回去和蘭陵好好算賬。

同時,岑嬰道:“朕的旨意下去瞭?”

聽上去還頗為漫不經心。

錦衣衛仔細答話:“由金吾衛郎將親手送到大理寺卿手裡,但大理寺卿以為這十樁逼良為娼的案子涉及人數衆多,年代久遠,需要好生查瞭才能給成王定罪,而在定罪前,成王便不是罪人,因此不能將他當作犯人對待。”

岑嬰連眼皮也懶得擡:“那就是你們辦事不力瞭,沒有把現成的人證物證給大理寺卿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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