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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74)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李師言側顏柔靜:“郎君待妾好,妾也願為郎君洗手做羹湯。”

“洗手做羹湯。”岑嬰咬著這五個字,不屑一笑,“說到底,也隻是伺候男人而已,給他做荷包,照顧他的起居,操持他的飲食,就算你不在,這些事抱琴也能做,說到底,你與抱琴有什麼區別?”

他迎著李師言複雜的目光,微微揚頜:“可他會與你說朝中發生的事,會與你說他的抱負,他的困惑嗎?”

這是李師言編不出的話。

岑嬰便嗤笑一聲,微微得意:“你們之間的情誼也不過如此。不似朕與謝相,相攜走到如今,共歷過生死,擔過同一肩風雨,雖是男子,但也因此被人編排出瞭一本《阮郎歸》,內容荒唐歸荒唐,但何嘗不是對我們之間情誼的肯定。朕便奇怪瞭,你與敏行的情誼都比不過我們兩個男子,敏行何苦要給你名分。”

他看向李師言,目光裡俱是挑釁。

李師言沉默瞭會兒。

這一回合,她認輸。

接下來岑嬰就消停瞭會兒,開始想辦法打聽謝歸晏和李師言的過往,所以那第三回合,要等謝歸晏醒來後吩咐的那聲點茶,這一次,因她無意之間的介入,直接讓岑嬰輸得一敗塗地。

於是當謝歸晏穿戴妥當後,掀開竹簾出來見到的便是蘊著鬱氣的岑嬰。

謝歸晏目光在他臉上一頓,轉而看向李師言,很若無其事的樣子:“怎麼不拿些瓜果來給陛下吃?”

李師言道:“陛下不想吃,陛下要聽妾講述我們的故事呢。”

這下輪到謝歸晏頭皮發麻瞭:“你說瞭?”

李師言搖搖頭:“郎君害羞,不高興妾身宣揚我們之間的故事,妾身哪敢隨意往外說。”

謝歸晏舒瞭口氣,她就怕李師言先在岑嬰面前瞎編瞭回,岑嬰再當面問起她,她若對不上,那就要直接露馬腳瞭。

岑嬰卻道:“大約是覺丟臉,才不好往外說罷。”

謝歸晏聽到這話,還不覺怎樣,李師言卻先紅瞭眼,用帕子捂著臉,嚶嚶泣道:“妾知道妾出身卑賤,上不得臺面,也配不上謝相,陛下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妾。”

岑嬰一愣。

謝歸晏卻率先反應過來:“詩言莫哭,妝都要哭花瞭,不好看瞭,我先扶你進屋,凈個臉。”

她扶起李師言,岑嬰卻反應過來,李師言這話明顯是在跟謝歸晏告狀,說他看不起她,雖然這也不是假話,但叫岑嬰委實惱火。

他冷聲道:“朕這話哪裡說錯瞭?”

謝歸晏無奈:“陛下莫欺負師言瞭。”

岑嬰冷哼:“哭哭啼啼的,究竟能成個什麼事,日後怕不是連中饋都還要你操心,你納她究竟圖什麼。”

他覺得刺眼,李師言隻知道哭哭啼啼看上去沒有用,但哭哭啼啼能讓她窩進謝歸晏的懷抱,又讓岑嬰酸澀無比。

謝歸晏把李師言帶進瞭屋裡,李師言立刻止瞭哭,道:“陛下多番試探我們之間的事,若我二人都在外頭,神情難免露餡,隻能靠郎君敷衍過去瞭。”

謝歸晏應下,又使瞭個眼色,暗示抱琴看好李師言,這才出去。

岑嬰見她出來,開口說話時酸氣直冒:“朕還以為你還要在裡頭待上兩個時辰,才能把你的小嬌妾哄好。”

謝歸晏嘆氣:“陛下總欺負一個弱女子做什麼?”

岑嬰覺得謝歸晏真的眼盲心瞎:“她說話跟個泥鰍一樣,滑不沾手,也隻有你覺得她是個會被人欺負的弱女子。難不成,你就是這般被她蒙騙瞭去?”

謝歸晏就知道他還沒死心,仍在費心思試探,便道:“師言出身煙雨樓,若不圓滑些也活不好。我與她,說起來也是靠琵琶賦定情,人的心思藏得再深,琵琶語騙不瞭人。”

岑嬰就知她暗指的是《平康賦》,他也說不出什麼感受,隻覺好笑:“原來朕還是你們的紅娘。”

他真是滿臉不快。

謝歸晏道:“自那後,她便生瞭要脫離煙雨樓的心思,並暗自籌備努力,我直到她偷偷來見我,才知她付出的努力,那時便覺得,一輩子能遇上一個真心待我的人,也算值瞭。”

她看向岑嬰:“師言或許出身卑賤,可是她的心不卑賤。陛下,人心隻分好壞,不分卑賤。”

岑嬰握緊拳:“謝相看人確實不拘一格,就連那種出身的女人都可以接受,既如此……”

他一頓。

這一頓,便叫謝歸晏緊張瞭起來,她害怕岑嬰會直接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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