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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202)

作者:白魁岚野 阅读记录


有個聲音回懟道:“那你就替這個王朝死。”

附和的聲音不斷傳來。

“是啊,幹脆就和白傢那位一樣死在戰場上得瞭。”

“該死,都該死的……”

她很少有被氣哭的時候,殺心隨之變強,手裡不知何時多瞭把刀,揮向那些虛影,隻是徒勞。

有人在背後輕輕碰她,她狠下一口。

身體的知覺由虛到實,虞丹青睜開迷糊淚眼,看見一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恢複些神智,她才恍然自己咬住的是謝蘭機的手。

一絲甜腥在她嘴裡遊開。

她清醒瞭很多。

謝蘭機在房間坐著不到一炷香時間,隔壁就有瞭不尋常的動靜,他敲門未得回應,隻好強行闖入,一眼便見她陷進噩夢裡,怎麼喚也喚不醒。

他剛靠近,就被她抓手咬住。

虞丹青緊咬的唇瓣微張,面上的愧色轉瞬即逝,緩瞭緩,一點點地松口。

這期間,她一直仰面看著他的表情。

謝蘭機無所動容,收回有血色牙印的手,坐在榻前看她,始終未語。

虞丹青有些不自在,往後退瞭一步。

“一間房吧,就住幾天。”他忽地開口。

故鄉

虞丹青時隔幾月再做噩夢, 事出有因,很可能是受他影響。

“我卷地鋪。”謝蘭機把內心想法說瞭出來。

在此之前,虞丹青不會在意為何他總執著於一間房, 這之後她好似明白瞭。

“關於我失憶,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謝蘭機不置可否。

虞丹青信他一分真誠, 把噩夢剖露出口。

“我做瞭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是將軍, 為國征戰而死, 聽到瞭許多不同的謾罵和埋怨, 還有自己的聲音。紛論諸多, 雖不知細況, 從外界反應來看,應是戰敗瞭。但我不覺得自己有錯, 我做到瞭一個將軍該做的, 勝敗皆難免,戰死無可厚非,沙場也是將軍的歸屬之一, 總比當逃兵好, 不是嗎?”

謝蘭機聽完有點愣住, 隨後唇角掛上淡淡欣慰, 道:“將軍可敗死,唯不能降逃。”

“那這夢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

“怎麼說?”

“有一個地方不對。”謝蘭機道,“其實百姓都很敬仰你,沒有夢裡那麼可怕。”

敬仰她?虞丹青有點不敢相信。

他說話的神情堅定,沒有說謊之嫌, 讓她的心靈重獲幾分慰藉。

可夢總是帶有征兆,她問:“那我做此夢是好是壞?”

謝蘭機的聲語溫和平淡, “是好是壞一定重要嗎?還是說現實一定會按夢中情景發生?”

虞丹青搖頭,“……不一定,可有的夢總會有預感。”

謝蘭機:“凡事多在人為,少由天意,做好自己該做的,其實就行瞭。”

“……你說話真像我兄長。”她也不管自己有沒有兄長,隨口來瞭這麼一句。總之都是愛和妹妹念叨講理的,沒什麼不同。

謝蘭機也不執著瞭,“像嗎?也許吧……眼下難保你不會做第二次噩夢,我這個做兄長的總得照顧一下,是嗎?”

虞丹青揚眉,“照顧也要同睡一間房?我才不幹。”

謝蘭機嘆息,搖頭。

看來,這來之不易的平和談話又打水漂瞭。

虞丹青自認為要堅持原則,既然沒有必要那就沒必要瞭,看在他好心的份上,禮貌婉拒,“我要沐浴換衣瞭。”

謝蘭機不再強求,退避出去。

客間隻有吃睡的地方,虞丹青下樓再問小二,小二看在謝蘭機給錢大方的面子上,沒再加錢,給她指路浴室的方向。

她進去打好熱水泡在桶裡,沒多久,外面有個小丫頭敲瞭下隔板,“姐姐,換穿的衣服放在外面瞭,是那個大哥哥叫我送來的。”

虞丹青總覺得此景似曾相識,道完謝便沉浸在舒服中,不過泡太久容易皮膚皺,最後她瞇會兒眼睛,出來換瞭衣服。

門口有一面銅鏡。

她好似也忘記自己的模樣,過去板正照個全,目光停在脖頸間的紅印上。

褪衣時她就奇怪自己脖間綁著的紮條,原是受瞭傷。傷口是兩半對稱的弧形,散發著淡淡藥味,因為治愈瞭大半,看不清原本的具體模樣。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她覺得像被人咬的。

除此之外,身上還有幾條陳舊疤痕,直短細長,乃為利器所傷;臂膀腿上皆有勻稱的肉肌,是長年鍛煉之故,想來她失憶前應當是個練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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