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鸾儿不语，低头思想前因后果。

她清楚记得自己在丽妃处喝了酒，后来的事，似真似幻，记不真切。

怪她醉酒，放纵了自己。

苏鸾儿始终无话，也不再看黎烨一眼，推开他打算起身，他却没有放手，宽厚的掌心托着她放进怀中，一面用被子裹紧她，一面迫她牢牢贴着他胸膛。

不知是苏醒之后尚未落下，还是因着她又擡起了头，总之，坐下并不柔软，也不平坦。

“事情已经发生，可以恨我，但不能再避着我。”黎烨看着她垂下的眼睑，轻轻撚着她脸颊。

“昨夜，我喝醉了。”苏鸾儿缓缓擡眼，看向黎烨，“你也喝醉了麽？”

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黎烨一时语塞，明明昨夜她也曾缠人磨人……是两厢情愿，她现在竟来说这话？

黎烨指指自己脖颈上的痕迹，又指指自己肩膀上的齿印，“这些，是我逼你做的？”

苏鸾儿别过头去不看，淡淡说，“我醉了。”

“醉了就可以胡来，就可以不认账，就可以不负责任？”

黎烨捏着她下巴转过来，不準她逃避推脱，好像一定要她给个交待。

“昨夜你说的是，你没醉，我才信了你，与你做了这事。”黎烨微微耸动，给她提个醒。

苏鸾儿便觉被什麽东西见缝插针地戳了下。

“醉话你也信。”苏鸾儿稍稍擡起身子，避开他的挑衅，却被他重重一按，坐了进去。

苏鸾儿轻轻一颤，抿紧唇将猝不及防的声音压了回去。

他用被子裹紧她，叫人无处可逃，只能在他的掌控下，像骑马行在崎岖的山路上，颠颠簸簸。

他控着马缰，一会儿打马快行，一会儿又拨马缓行。

“昨夜事，若实在记不起，我不介意再出份力，帮你好生回忆回忆。”

他忽然身子往前一倾，就着这个姿势，深深压了下去。

苏鸾儿身子一偏倒在榻上，被他突然改换动作，重撞之下，没能忍下似呼似叹的声音。

他贴着她的后颈，胡茬和某个地方的力道一般重，深深刺进肉里，起起伏伏、深深浅浅地扎着她，伏在她耳边挑衅：“记起来了麽，要我再重些？”

他扯着她的手臂放在那片湿哒哒的地方，“可记起这里到底是谁弄的？”

他问着话，就突然加重力道，好像在逼着她承认。

不知是不是昨夜的酒还未散尽，苏鸾儿脑中一片混沌，没有办法思考，便沉默着不肯回应他。

他变着法子要她回应，生生折腾地她又弄了一片。

瞧她一脸汗涔涔，疲乏地只剩了进的气，呼气都没劲了，黎烨才纵马急攻，缴了东西，罢休离去。

“鸾儿，吃了五次了。”他轻轻按了按她小腹，“若不够，等你有了力气再接着吃。”

后面的事，苏鸾儿迷迷糊糊记不清楚，隐约感觉被人抱起，再放回来时，被子上没有了杂乱的味道，换成了清新的皂角香。

身子在极致的沉沦之后陷入久久的困乏，她沉沉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苏鸾儿隐约听见女儿的笑声，猛地神思一震，醒了过来。t

果真是女儿的声音，就在厢房外，还有黎烨的声音，和燃放爆竹的噼啪声。

“我阿娘什麽时候能醒？”小夭放完了爆竹，又来问黎烨。

“我去看看。”黎烨低下身对女儿交待：“你在这里等我，阿娘若醒了，你再进去。”

小夭“哦”了声，却一眼不离瞧着黎烨身影，待他进了门，立即跑过去，也要推门进去。

幸而黎烨防着她，闩上了门。

苏鸾儿还未更衣，昨夜的衣服染了酒气，还染了些不能叫人知的味道，这厢房中又没她的衣裳。

黎烨瞧见人坐了起来，托着一身衣裳行来。

苏鸾儿认出那是自己的衣裳，该在医馆放着的。

他去了医馆？那，是不是也见到了师父？既拿了她里里外外的衣裳，岂不是……

“你告诉师父了？”苏鸾儿颦眉惊问。

黎烨愣住，看她眉间愠色，知她在担忧什麽。

她不想承认昨夜事，更不想别人知道他们昨夜在一起。

黎烨不说话，衣裳放在旁边的桌案上，却不递给苏鸾儿。

“阿娘，你醒了吗？不是说要去看庙会，太阳晒屁股了！”

小夭扒在窗子下，等不及了，朝房内喊着。

“马上就好。”苏鸾儿忙安抚女儿，看看衣裳，示意黎烨递过来。

黎烨不动。

苏鸾儿微微颦眉，也不再求他，裹了被子去拿衣裳，走近桌案，又被男人攥着手臂扯坐在他腿上。

“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女儿？”不待苏鸾儿生恼，黎烨先沉着眼睛质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