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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蓁蓁顺势抱住他的手臂,哭着说:“义父,我成功了……”
她衣衫单薄,哪怕披着披帛,看起来也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偏还哭得梨花带雨,叫人不住地心软。
尹祁侧目,觑了觑扔在地上的龙渊剑,点头,冷硬地安抚她道:“别哭了。”
池蓁蓁:“阿月,阿月他……”
尹祁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救的。”
“呵。”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淩寒声已经在尹祁的授意下起身,站到了角落里。听到池蓁蓁说话,笑了一声,小声戏谑道:“也不知道这声阿月是在喊谁呢。是温月,还是躺在那儿的那位呢?”
池蓁蓁脸上露出一丝恼意。
尚未等她反击,尹祁便拍了拍她,又警告般看了淩寒声一眼,“胡闹什麽。”
淩寒声立刻敛起表情,毕恭毕敬,“是,义父。”
尹祁伸出手掌,龙渊剑如同被吸附一般,落入了他掌中。
跟着,手掌上也很快溢出黑雾。
剑光湮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透明色的碎片,如同琉璃一般的清透,从剑身中缓缓浮起,直至与剑身彻底剥离开来。
尹祁另一只手翻转,掌中凭空出现一盏巴掌大的琥珀灯。
他反手将透明碎片打入琥珀灯中。
顿了顿,又从自己的胸口扯出一缕白色烟雾,一同渡入其中。
霎时间,那琥珀灯像是被倒入了墨汁染上色一般,玉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浑浊,但灯芯却隐隐约约开始亮起来。渐渐地,散发出微弱的、温暖的光芒。
池蓁蓁瞪大了眼睛,紧紧注视着琥珀灯中的烟雾,喃喃问道:“这是阿月吗?”
尹祁:“温月的最后一缕魂魄受妖王血喂养,已经趋于稳定。现下要用神器为他温养灵体,待得时日,灵体重塑,便有机会複生。”
他将手中的琥珀灯交给池蓁蓁,“你好生看着他。若有异样,来寻我即可。”
池蓁蓁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盏灯,左看右看,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控,“……多谢义父!阿蓁愿为义父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尹祁像是笑了一下,气场陡然变得软和下来,“我确实刚好有一事要交给你。”
池蓁蓁:“义父请说。”
尹祁:“这皇城中,还有神器碎片的存在。你去想办法将它取来交给我。”
说完,他的脸庞渐渐消散,重新化成了黑雾,消失不见。
……
屋内重回平静。
池蓁蓁将琥珀灯收好,睨了角落的淩寒声一眼,不客气地下驱逐令:“你怎麽还不走?”
淩寒声:“义父有令,要我看着你那新情郎咽气,才能离开。”
闻言,池蓁蓁浑身一僵,张了张嘴,问道:“……为何?”
淩寒声的语气天真,却像个残忍的小魔头,“他既然玷污了你,义父怎麽会让他活下去?不过,你将他的命剑毁了,想必不用动手,他一个凡人也活不了太久。……这不是该正和你意吗?若是他活着,待你那青梅竹马的器灵複生,你该如何同他交代?温月?晏知月?可笑。”
“……”
池蓁蓁脸色涨得通红,“你这小孩,在胡说八道什麽?!”
什麽叫玷污?
她又要与温月交代什麽?
淩寒声耸耸肩,“也是,狐妖淫.蕩,多几个男人也是正常。不过既然是义父的命令,我便必须做到。”
他从怀中摸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朝着床榻方向走去。
见状,池蓁蓁毫不犹豫地沖过去,挡在床边,“不许你去!”
“嗯哼?”
淩寒声挑眉看她。
在他窥视般的目光中,池蓁蓁的声音逐渐弱下来,“……他既然已经被拔了命剑,灵力也散尽,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罢,何必手染杀孽?”
“哦?”淩寒声语调上扬,“池蓁蓁,昨日我杀他师妹的时候,怎麽不见你阻止呢?这杀孽还分情况?莫非那师妹是你的情敌?”
他小小年纪,不仅性格阴狠毒辣,还十分能言善辩,嘴上从不落下风。
池蓁蓁气急了,恶狠狠地怒视着他,“那是你杀的!我根本不知道你会突然动手!”
“你真的不知道吗?”
“……”
只一句话,池蓁蓁便洩了气,败下阵来,“总之,你不能杀他。我与他立了血誓,若是他身死,我也活不了。”
淩寒声的目光陡然严肃起来,“血誓?池蓁蓁,你是不是有病?”
池蓁蓁扭过头去,再不理他了。
淩寒声在屋内踱步转了几圈,悄无声息地离开。
临走前,只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你自行向义父解释去吧。”